顿时几双眼睛落在赵臻的礼物上,沈宴眼底划过暗芒,向赵臻提议着:“不如让嫂子拿着吧。”
沈宴话中的嫂子,是指洛胜茹。
洛柏青听了,立马接了话:“是啊,小赵,礼服可不能丢,就让小茹拿着吧。”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赵臻打了一个激灵,想着礼服口袋上的录音,哪敢放心把礼服交到洛胜茹的手中,礼服在洛胜茹的手上不就等于落在洛柏青的手上吗?
若是可以,赵臻倒是想自己拿着,只是眼下太多事情,他更怕慌乱之下,把礼服放下了也不知道,便把礼服放到了沈宴的手上:“小茹怀着孩子,不能太累了,还是你帮我拿着吧。”
祁胤眉梢一动,心暗冷冷笑着,面对小人还得使出奸计才行,看看沈宴那话的效果,动动嘴皮子不是就成了?
洛柏青内心急切,面上去压着,淡淡的扫了一眼接过赵臻礼服的沈宴,对于赵臻身边信得过的人,洛柏青自然也有一手资料,知道沈宴在沈家敏感的关系,然而洛柏青比赵臻更没把沈宴当回事,连收买沈宴的心思也没有动过。
此时看到礼服落在好沈宴的手上,只悄悄刚才凑过来说话的小伙子递了个眼神,暗示着小伙子瞄准机会把礼服从沈宴的身上抢过来,这样一来,比自己找沈宴收买,最后多了一个被出卖的可能,倒不如让其他人抢了礼服,自己静静坐在那里看戏,事情一出,赵臻可赖不到他的身上去。
然而,事情发生后,只能说洛柏青想得太圆满,结果现实在骨感了,祁胤出手,又怎么会让洛柏青摘个干净呢。
赵臻把外套交给沈宴,悄悄看了眼赵志远。
赵志远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时刻盯着那件礼服。
赵臻再度看向柳筝华,眼底已无一丝情意:“筝华,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就喜欢演戏,要不是你和严进不清不楚,为什么一接到他的电话就跑到床上等她,结果现在被人揪出往事,你又使劲往我身上泼脏水,早知道你死心不改,我当初和以胜茹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看到了你,知道你被人强奸了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就不该帮助你。”
赵臻痛彻心扉的说了一堆,脸色竟然也是一脸悲痛,仿佛柳筝华有多让人失望一般。
记者愣了一下,毕竟赵臻还扯出了一个洛胜茹。
也就是赵臻和柳筝华相认的时候,洛胜茹也在身边的,若是他们真的不清不楚的,柳筝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今还能在柳筝华的肚子里吗。
洛胜茹心里拉扯一般的痛着,什么检查,什么医院,什么相认,压根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偏偏赵臻说得好像真有那回事情,当着她的面,都能编出这样的故事,洛胜茹实在不知道这些年来,赵臻对自己说的情话,为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几层是真的。
只是今天,绝对不能丢了脸,洛胜茹扬着头,竟配合了赵臻,问着柳筝华:“是啊,那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没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便要生下来,由我们抚养,怎么今天我和赵臻结婚,你又来胡闹,你是得了谁的好处,让你演出这么一场戏。”
刀磨多了则利,脑用多了则聪,柳筝华这几天在家里反复思考,脑子到底有几分灵活了,一句得了谁的好处,就暗示柳筝华今天的闹剧不过是人故意为之。
“我的孩子,凭什么由你们抚养?”洛胜茹正要打一赢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洛胜茹怔了怔,等看清楚的时候,严进已经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筝华检查的时候,我都陪着去的,你们看到了筝华,怎么就没有看到我呢,对了,我家筝华的检查都是在妇友医院做的,你们是一院检查完了带着结果在妇友看到我家筝华吗?那可真真有意的,筝华,一会吃完饭,咱们出门消消食,顺便在日本摘几朵樱花回来。”
妇友和一院,一个在东,一个在北,那是多远的距离的。
有耳朵听的人一听就知道赵臻说谎了。
可眼下严进一出现,立马就成了焦点,一个个问题朝着严进落下来:“严先生,我请问一下,你和柳筝华是什么关系,这个小孩子跟你长得很像,是你的孩子吗,没听说你结了婚,孩子的妈妈是谁?”
严进朝着柳筝华伸出手,柳筝华在迟疑一下后,把手交到严进的的手中,由着严进抱进了怀里,其实到了现在,面对严进,她仍在迷雾中一般,愣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是活在现实里。
严进则是霸道的把柳筝华的扣在怀里,淡定的回复着记者的问题:“赵臻说得没错,当年我确实和她睡在一起了,不过赵臻只说了结果,过程便由我来细说吧。”
赵臻捏紧着拳头,额头满是热汗,不忘拿眼神警告柳筝华。
记者立马按了一个快门,把赵臻的眼神拍了出来,明天又成了一个话题。
严进慢悠悠的说:“我追求过胜茹,曾想过给她最浪费的表白方式,所以租了一个场子,请赵臻帮忙装点,赵臻带了他当时的女朋友,也是我现在的老婆筝华过来帮忙,忙到的一半的时候,赵臻给筝华递了一杯酒,没多久筝华就不胜酒力,睡死了过去,赵臻便把她送回了宿舍,再到后来,我有些兴奋,赵臻又找到我拼酒,很快我也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臻带着学校的师生围在宿舍里,而我和筝华一丝不挂,至于那条短信,赵臻,你怎么不告诉大家,那是我和筝华被放到宿舍床上的时候,你在我们手机存下号码,才发出去的呢?”
“哦,对了,赵臻,你不解释一下,几个月前是拿什么威胁筝华跟你发生关系的?好像就是当年的事情吧,似乎是若筝华不从了你,你就把筝华和我在宿舍做、爱被抓的事情告诉她的心脏病的妈妈吧,你这么做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的,当年的事情一旦再挖出来,想来我和我的家人都别想在a市混下去了,那么,你当年干下的阴私事,就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了。”严进真假渗半的说着,脸上没有赵臻那种陷入回忆的悲痛,反而更有一股说服力,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多都偏听了他。
洛柏青哼了哼,一直知道赵臻比赵志远有手段,有谋略,很多事情替赵志远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麻烦,却是没有想到高中时的赵臻就那么有心计了,出的招数还往往是中了别人的要害。
只可怜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傻傻的被赵臻骗了那么多年。
目光对上严进,他是比较看好的,只可惜了他现在跟柳筝华牵扯不清,转念又想,这个年头哪个男人没跟几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再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谁知道严进今天这一出不是为了刺激赵臻的,说不这严进的心还在洛胜茹的身上的。
心里顿时觉得美,洛柏青向严进靠近:“小严,到胜茹那里坐着吧。”
严进看向洛胜茹,不可否认,他爱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不爱他,经过无数次看到洛胜茹在赵臻面前的笑脸,严进已经把自己的伤口舔好了,再没有血迹,这一生,他自己委屈了自己,不想委屈自己的儿子,不委屈儿子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手松动片刻,再次扣紧柳筝华的腰,一边在拉着儿子,真真像一家人。
赵臻在外人面前都表现的很优秀,当众出丑的事情除了与洛胜茹订婚那天被夏妤和祁胤整来那件事,就只有这一天了啊,那一次能侥幸缓和了下来,可这次,赵臻慌乱着中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眼底满是嘲讽的祁胤,心里慌慌张张的。
这么多年来,祁胤没有听谁提起过当年的事情,第一次听到,是从夏妤的口中听到,夏妤有几分能耐,赵臻十分清楚,自己做得那么隐蔽,夏妤就算想查也未必查到,所以赵臻十分肯定,事情是祁胤查出来的。
赵臻最意外的是祁胤竟然有办法说服严进来出这么一出戏,不对,祁胤在回国的时候只和夏妤丢下了留白的话,却没有给他们实际性的破坏,那是因为祁胤掌握的证据不足,再想想那些给赵志远做事情的人,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全都出事情了,或大或小,无一幸免,廖广忠前几天就已经查证了几个罪名,公款养情妇,拿赈灾款给情妇买车买楼……
今天早上,冯吉也被带去调查的,在这之前,赵臻还没有把事情想得深入,如今再想要,听怕冯吉不是被调查那么简单。
赵臻还在想着怎么应付祁胤,一道尖锐的女声闯了进来。
“赵臻,你骗我,你说你跟洛胜茹只有逢场做戏,你跟她恋爱,是因为要和洛柏青联合陷害夏逢时,等夏逢时被关进了监狱,等你爸爸当上了书记,你就会甩了洛胜茹的,就像当初甩夏妤那样干脆,你说过你只爱我,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啊,当年你撕了牧放写给夏妤的情书,又拿了牧放送给夏妤的礼物当作是你的送给夏妤讨她欢心,那次夏妤在水里差点溺死了,是牧放救了她,可你支开了牧放,等夏妤醒来就告诉夏妤是你救了他,夏妤心里感觉,很快喜欢上你,你为了不让夏妤知道牧放给她写过情书,却又觉得祁胤比你强大太多,你便设计了牧放,让牧放喝了有问题的酒。”
说到伤心处,女人擦着眼泪:“赵臻,你怎么可以欺骗我,你说过的,只要我爬上牧放的床,脱了他的衣服,和他睡了,你再让你亲戚带着警察过来扫黄,我再一口咬定牧放强、奸我,牧放就一定会坐牢,你再让曹世锐告诉牧放,是祁胤设计了他,等他出来就跟祁胤拼个你死我活,这些我都为你做的,你怎么还跟洛胜茹结婚。”
这个女人正是当初得了赵臻的钱,设计了牧放的人。
这个女人当初能为了赵臻的钱设计牧放,今天为了保命,自然也了反咬一口。
赵臻这次是真的惊呆了,而在场的记者则是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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