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时,语气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苦涩:“他邀请我去打22。”
说得出口,就好像突然打破了一直坚守的壁牢。
“他邀请我去打22。他居然邀请我去打22。不,不对,不是邀请我,这个号在他眼里不是我。是别的人,别的奶花。他邀请别的奶花去打22。”
蜂拥的各色情感像溃堤的洪水一样洗涮着她的思路,语无伦次,神色仓皇,自言自语。
“从开竞技场开始,他的22队友就一直只有我。55冲分,22刷币,他从来没有增加过别人。”
就算这是个没有结婚系统的游戏,就算他不会和男号的她挂上那个有两者名字的七夕腰坠。
总是被贴吧的人戏称是有特殊意义的22队伍,就足够让她孤身一人时,也按捺不住的欣喜。
【团队】月虹:你有打算直接告诉他吗?
【团队】月虹:当面去要求跟他做七夕任务,又或者直接质问他为什么要跟别人打22?
如果花青元直接去质问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暴露花野的计划。
但看着她这样的悲戚和憋屈,花野竟然没来由的生气,一时间,什么计划什么铺垫都抛到了脑后。
她就是听着yy里碎碎念叨的与她的理念大相径庭,胸中涌起一股闷气,恨不得不管不顾地开麦骂花青元两句。
面对心上人拘谨又细微的心思,对两人间的距离踟躇又渴望,对不满的行为欲言又止,这些情绪,对花野来说是非常陌生的。她从来都认为她想要,她就会开口,如果不开口,失去的时候就不要回头哭。
为了将来不后悔,不管最终能不能得到,但绝对不能不努力。
花青元摇头,又摇头,也不知道是要否定什么:“他是藏剑,我是万花。”
【团队】月虹:所以?又是你的宿命论吗?
“对他来说,我只是个如影随形的春泥,只是个随叫随到的奶妈。是即使他心无旁骛地倒下,我也会以一己之力周旋为他争取胜机的人。是战友,是同伴,但不是会令他挡在我前头,说要杀奶妈先过我的身份。”花青元想起在枫华谷漫天的黄叶下,月虹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
她熬过孤独,也耐住寂寥,却抗击不住一次短暂的好意。
想你为我出头,想你维护我,想你为我开麦争辩,想你帮我扬眉吐气。
得到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来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开口问你要。
“因为他是藏剑,注定要冲在前线,以己身血肉换敌人性命,而我是奶花,自保能力得天独厚,满载辅助,为他人解忧。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花野忍不住轻蔑地笑。
她该庆幸自己没有开麦,没有让那些嘲讽的声响传递了出去。
至少在打字的时候,她还可以扮演一个循循善诱的好朋友。
【团队】月虹:那就站到他前面来,有什么不对?
【团队】月虹:永远只有敌人,会知道一个奶有多犀利。
【团队】月虹:他今天看上的,你认为是别人。可那还是你,不是我操作的花姐,也不是我徒弟操作的花姐。
【团队】月虹:是你啊!明明是你,你却一直躲在他背后,让他看不到。
花野刷过一版屏,花青元却沉默了。
好半天,她才又开口,声音又低了几分,几乎分辨不清:“对不起。”
你在对谁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独竹如华看见月虹号下了,而江山一夏上线,他才回到yy。
花青元已经不在了,只剩花野还挂着。
“谈完了?不打了吗?”他问道。
花野的声音听起来气鼓鼓的:“真是说不通!看着好生气!”
“说好的同是天涯伤心人、温厚诚实小藏剑呢?”独竹如华吃吃地笑,听起来很开心。
花野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生气就让你这么高兴?”
“高兴啊。”
“你是变态吗?”
“你会为游戏里的人生气了。”独竹如华扬着嘴角,“我当然高兴。”
有情绪,有起落,不是永远胸有成足,才是真实的人性。
每当你情绪外露一次,就似乎更走近了一点,面容渐渐清晰,不再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游戏里的数据,而是走进来,伸出手,想要触摸到彼此。
花野嗔怒,觉得他拎不清,正想发作。
独竹如华却突然另起了个话题:“哎,你上下花姐号。”
“怎么了?”
花野觉得奇怪,却还是听话地换了号。
独竹如华说:“来拜我亲传。” 》≠miào》≠》≠gé》≠,
花野莫名其妙,却并没有怀疑他的用意,申请了拜亲传师傅,系统马上提示拜师成功。
“好了。”
“这是做什么?”
“剑网三只能有一个亲传师傅,终身制的。”
花野不解:“所以?”
“所以以后你只能喊我师傅,对面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就不要再喊了。”独竹如华拍了拍掌,十分满意。
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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