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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求亲

有人说,她穿着一身白衣,每晚都在长陵东街徘徊,呼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说她是当年因儿子早逝而投河自尽的王氏。

有人说,她穿着一身黑衣,头发拖地八尺,青面獠牙,专食人精魄,已经有好几个人死于非命。

还有人说,那是当年红颜早逝的歌女,因为留恋前尘,不愿入了地府,故而每日都在街上徘徊,还曾有人听到她唱哀怨的歌曲。

……

种种议论不一而足,顾川去皱起了眉头。

长陵东街、每日徘徊的女鬼……

每日徘徊的女鬼在长陵东街害怕、徘徊!

据说那女鬼青面獠牙,专吃人魂魄……

据说那女鬼是淹死的女人,专抓老人和小孩儿……

据说那女鬼……

花初九忽然觉得长陵东街甚是恐怖,似乎到处都飘着鬼影,让她腿脚发软。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肯定是人假扮的,如果今夜不去的话,云陌溪一定又会一直等她。

花初九还是发足马力,比平日更是提速二三倍直奔鬼麟王府!

中途貌似听到有人喊鬼,她吓得左看右看,却黑哥隆冬什么都没看到,让她尖叫一声,身后顿时卷起尘土无数。

终于来到鬼麟王府,云陌溪正在练功,看见她行色匆匆地而来,心下也是一慌,疾步而去:“阿九,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般不好?发生了何事?”

花初九定定神,脸上还带着害怕:“陌溪,你最近有没有听到闹鬼传闻?”

“闹鬼?”云陌溪一怔,握住她冰凉的手,一边捂着一边往她手心里吹气,“阿九,莫怕,这世上没有鬼的。”

有的……吧……

花初九看向乔丫、叶叶他们:“你们也没听说?”

“女鬼,什么样的女鬼?我还从没见过鬼?阿九,你莫不是见过?”叶叶一脸兴奋地问道。

“我昨日出府,倒是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最近长陵有女鬼出没。”小五斟酌地说道。

花初九咽了一口吐沫,看着云陌溪:“我刚才,刚才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喊有鬼,可我一回头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像还听到了有谁在哭……”

花初九那一脸煞有其事的神情,将在场的人都弄得神经一提。

忽然,乔丫凛色看向黑暗之处,手中利剑顷刻出鞘,一道寒光闪过,那秀挺的身姿已经飞了出去,花初九还在愣怔间,阿炳也似乎听到什么声响,紧随而去,叶叶和小五则抽检护在云陌溪与花初九身边:“公子,有人闯进府内,我们现在就护着你和阿九回屋。”

不远处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且那剑声极快,花初九一听到剑声,就忘了害怕。

“你们送陌溪回去,我也去看看。”花初九就要去凑热闹,不知什么人夜闯鬼麟王府,难道是碧水宫的人?

云陌溪却拉住了她:“我与阿九一起去。”

“陌溪?”花初九只消一刻犹豫,便点头,若真是碧水宫的人,就算云陌溪躲进地下也没用。

四人直奔声源而去,便见阿炳站在院子下一副干着急的样子。

房顶上站着两人,持剑而立,月光将二人身影勾勒出来,影影绰绰,模模糊糊,只有那剑上倒映的月光似流光一闪。

“阿炳,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帮忙?”叶叶要把剑相助,阿炳仰望着乔丫的身影:“乔丫说,她一个人能对付。”

“……那个人莫非真的是碧水宫的人?”花初九看不清房梁上的人,却觉得身形有些熟悉。

正诧异间,双方已经开打了,花初九顿觉自己是在看电影……

尼玛,这才是高手过招啊!

两道身影如蛟?,快得让人分不清,只有铿鸣剑声不绝于耳,那翻飞的身姿更是让人看花了眼,花初九只恨如今是黑夜,看不清晰,恨不得飞上去在旁边一看究竟。

大概知道她的激动,她的手被云陌溪紧紧握着,生怕她真的就飞上去观摩了。

那身形真是让花初九越来越熟悉,脑子劈进一道雷,花初九喊出来:“哥!”

乔丫正用剑刺向来人,来人一挡,一股气劲随之而来。

一个冷眸若高贵傲娇的黑色波斯猫,一个身形高大、剑法霸道的妹控哥,目光触碰之处,火光迸射。

再及听到下面的呼喊之声,乔丫冷眸微凝,看不出喜恶:“阁下既然是花姑娘认识之人,为何不先通报姓名?”

随之,乔丫收了招式,退后数步,冷目相观。

顾川将剑收回刀鞘,直直看向那于月色中挺立的高挑身影:“姑娘不容我说一句便持剑而来,招招致命,我何时有机会能说清?”

乔丫脸色更冷。

顾川旋即越下,花初九一见顾川,转身就想跑。

“你敢跑,我今日就打断你的腿!”顾川一声爆呵,吓得花初九不敢动了,颤颤巍巍转过身,弱弱地叫道:“哥……”

顾川脸色黑如积云,阴沉地盯着她还有云陌溪,他大步而来,云陌溪却挡在花初九跟前:“顾公子,你莫要责怪阿九,她完全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王府看我。且王府中有这么多人,阿九与我都是规规矩矩,从未做过逾矩之事。”

当然,偶尔抱抱、拉了拉小手,上次亲吻事件除外。

顾川似要将花初九拉过来好好教训一番,他冷厉开口:“云公子,我敬你是个汉子,阿九几次遇险,你皆舍命相救,你是我顾家的恩人。但这并不代表,我要因为这些,就让我妹妹荣誉受损!你是男子,你自是不在乎,但珠珠是个女子,还是勇安侯府之女,你放任她夜夜来你王府中,你自觉无愧于天,但旁人又怎么看我妹妹!”

顾川脸色又黑了一圈:“只会说她不知检点,放荡成性!我决不允许旁人如此诋毁我妹妹!云公子哪怕真有一点把我妹妹当做朋友看待,也不会同意她如此妄为!”

顾川一席话说得是句句在理,听得云陌溪脸色陡然一白。

“哥,是我自作主张来看陌溪的,不关他的事情,你吼他做什么!”花初九维护云陌溪道。

顾川肺已经气炸了:“那你曾经答应我的话呢?你不把自己的名誉放在心中,也没想过你这么做让爹知道了会多伤心!”

顾川一拿顾书来压,花初九就蔫了,想起与顾川的约定,她又无比心虚。

“你还不过来!”顾川又吼,花初九只得低头过去。

刚迈出一步,手指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随后是紧紧握住。

“陌溪?”花初九抬眼惊讶地看向他,云陌溪眼中却满是坚毅之色,让她心中一跳。

云陌溪神情亦是坚定的,看向顾川,沉稳开口:“云家虽不及从前荣华,但家中有田产、房产,还做着一些营生,云某如今身份也不及从前尊贵,不能给阿九荣耀身份,但云某却能保证阿九一世无忧,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会陪着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于她,除了阿九,云某也不会再娶其他女子……”

花初九脑电波彻底瘫痪了,她怔忪地望着云陌溪,他说得每一个字都敲进心中,让她每一个字、他的每一个语气都无法忘怀。

云陌溪望着花初九一字一顿道:“阿九既是因为我而毁了名誉,我愿意为阿九负责,娶阿九为妻,此生此世,唯阿九一人,上天入地皆愿与君同尔。”

叶叶张大嘴,越发觉得此刻真是浪漫至极,公子威武!公子霸气!

连顾川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平心而论,从今日那些寿宴上看妹妹的公子中,他便觉得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妹妹若是嫁给这些人,只怕会郁闷终身,他也断不会为了什么联姻、前程之类的,把妹妹随随便便嫁了。

举目四望,竟然没有一个男子值得妹妹托付终身,更没有一个男子之气魄比得上眼前这个男人。

他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只娶一个妻子,这已是十分不易,就连他父亲顾书当年都不敢说此话,直到娶了母亲,举案齐眉,心中愈发放不下别的人。

这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肯一辈子对着一个女人,且会对她一直宠爱有加,至死不渝?他不求妹妹嫁给身份如何显贵之人,只想妹妹一生平安快乐,不要再遇到任何的危险,夫君如他和父亲一般,把妹妹放在手掌心里来疼。

综合来看,只有云陌溪符合这个要求,云家虽已落魄,但家底还是有的,且云家只有云陌溪一个主子,妹妹嫁过来也不会受气,反而他更担心云陌溪会被妹妹欺负。

只是他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会让云陌溪觉得自己妹妹多廉价,他们巴不得把妹妹嫁出去。

当顾川黑着脸要开口时,花初九却已经开口了。

云陌溪的话自然是让她无比欢喜,甚至想搂着他答应说,娶我吧,娶我吧,快点娶我吧!

可是……

她不能。

只因云陌溪那句“上天入地皆愿与君同尔”。

如今她身上中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去死的毒,还要索命凤羽,如果哪天她真的不幸挂掉了,云陌溪是不是也要陪着她死?

就是害怕这些,所以每次云陌溪主动靠近她的时候,她都会忍痛错过,看他眼中闪过难过,她也只能视而不见。

不是她不知道,也不是她心太宽,而是她必须“心宽”,“不知道”。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是模模糊糊,不清不楚,暧暧昧昧,也是因花初九确实无法忍受见不到他的痛苦,即使只握握小手,被他抱抱,心中也是幸福滚动,已是满足。

暧昧,当人遇到一份新的感情时,那些懵懵懂懂也就消失了,而一旦说破,花初九便觉得情况大不相同了。

她不愿,让云陌溪看着她死;她只等着哪天毒发了,自觉地带上个小包袱,离开云陌溪,离开勇安侯府,找一个犄角旮旯,自己死去。

花初九摸着头发笑了笑,止住心中的颤抖:“陌溪,你莫要觉得因为我名誉受损,就要负责,这样的话,我曾经说过,旁人在意,我不在意。”

“阿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云陌溪要大声辩解,花初九却截断他的话:“陌溪,我们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你莫要再说这些话伤了我们之前的情分。只因我来看你便被人说三道四,是别人目光肤浅,思想肮脏,我却为何要在意?陌溪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也理应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不能像我这般毫无女子的温柔细致,且我也放浪惯了,天下江湖,只想踏足平生,若是以婚姻将我束缚住,我也许……”话到最后,她的嘴唇都开始颤抖,还是强硬着说完,“我也许……再也不能与你如这般相处……”

气氛压抑地安静,花初九不敢去看云陌溪如今悲戚、受伤的神情,她走上前拽着顾川:“哥,你不是来接我回去的吗?我们走吧?”

顾川只感觉她在颤抖,她低着头,似是在压抑什么。

顾川看了一眼云陌溪面如死灰的神情,只低声说道:“走。”

二人便离开了鬼麟王府,一路疾驰,顾川终是拽住她:“珠珠!”

花初九死死咬着唇,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流淌,她扑进顾川高大的身上,拽着他的衣服,就无所顾忌地哭了起来。

天上,雪花飘零。

顾川也心疼至极,揉着她短发:“你不是喜欢云陌溪,为何要对他说出那番话?”

花初九却一直在哭,哽咽不能语。

“珠珠,告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哥的眼睛又不是瞎子,早就看出你喜欢那小子!”顾川厉声问道,“是云陌溪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才让你拒绝他?”

花初九只是猛地摇头。

“你不说,我便回去找云陌溪问个清楚!他敢让你伤心难过,我绝不会轻饶了他!”顾川转身要去找云陌溪理论,却被花初九死死拉住:“哥,你别去,别去,不关云陌溪的事情!”

“那到底怎么回事?”

花初九攥紧顾川的袖子,似是要扯下来一般,她吸了吸鼻子,良久才说:“……是你妹妹花心,她喜欢很多人,一会儿觉得那个好,一会儿又觉得那个好,是她摇摆不定,是她不知如何选择,她不知道选择了云陌溪会不会后悔……”

顾川顿时火焰全灭,拔高声音:“你还喜欢别人?”

花初九沉默。

“是谁?”顾川青着脸色问,见花初九不答,又拔高声音:“谁?”

“……我师兄。”花初九吓得一激灵,见顾川一副要捏扁了她的样子,便把梦中经常梦到的男子说了出来。

“你师兄?”顾川拧眉,随后又把她揪过来,“师兄?你连爹和哥都不记得了,你还哪来的师兄?”随后顾川双目一开:“珠珠,你恢复记忆了?!”

花初九摇摇头。

“那你这个师兄又是怎么回事?!”顾川又拔高声音。

“我虽然不记得他了,但他总是出现在我梦里,我总是叫他大师兄,我……我觉得自己是与他有些关系的,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就如何都想不起来了。”花初九垂着脑袋显得很是可怜,“哥,旁人我都不记得了,我只得这个师兄,是不是从前我和他有什么过往?我知道云陌溪对我很好很好,可我……”

她说不下去了。

很好,又蹦出来一个师兄跟他来抢妹妹,貌似比云陌溪还重要!

顾川放下她,威严地说道:“你最好想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喜欢谁,不喜欢谁要及早与人家说清楚,若是因此惹出什么情债,哥哥第一个不饶你!”

花初九低着头听顾川唠唠叨叨,心中已经被酸涩覆盖。

她又不是从前的顾珠,她是花初九,纵使这个大师兄真与这个身子有什么无法忘记的过往,与她也是无关的,而且,那个师兄在她梦里根本就是一个渣男,劈腿的渣男!她梦中做得最多的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抱着一个男人,求她让他们在一起,每次都让她想扎死他们。

只是,云陌溪……

经过此一遭,他还愿意见她吗?

若是他不愿意了,她便不去见他了,只要他活得平平安安,便好。

雪花纷纷扬扬,越下越大,顾川终是不忍再斥责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哥知道你现在心中也不好受,但感情的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花初九点点头。

“走吧,回去吧。”

鬼麟王府。

云陌溪站在满天雪羽中,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越落越厚,几乎要将他覆盖成雪人。

他的唇色冻得发白,却始终抵不过心中的痛。

还是他太心急了吗?还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阿九一定会选择自己。 c≡miàoc≡c≡阁c≡

可笑的是,他这种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比起苍舒、贺兰无忧、旻天,他真是差得太多,除了一个王爷的头衔,一无所有。

乔丫、叶叶、阿炳、小五跪在雪地中,雪也落了他们一身。

“公子,求您为自己的身子着想,还是回屋吧!”

云陌溪却是一动不动,原来就算这般冰凉刺骨的雪也消不了心中的伤。

眼前一黑,云陌溪晕了过去。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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