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泓虽说是派人护着阚依米,也顾忌了静慈庵中全是女子,不是方便,只派了李晏带着两名护卫,外加安姑姑和卓娜,随阚依米去了静慈庵。
静慈庵在距盛都二十里左右的南山上,以往先皇驾崩后,无子肆的妃嫔便会被迁出宫到此修行。
阚依米几人在食中饭时到了庵中,师太已经领着众尼在门口等着了,几人在庵中食了中饭,师太把阚依米等人领到了靠近后山的一处幽静的小院中,院子周围林中有鸟鸣传来,还能听到不远处的山溪流过的声音。
师太送来了经书,阚依米稍作歇息,便跪在蒲团上颂经祈福,只是颂着颂着,她两眼直打架,安姑姑看在眼中,纳闷在心中,琢磨着这太子妃,今日怎么这般的嗜睡。
便让她先歇息,这般精神萎靡实属对佛祖不敬,不如养足精神,明日再颂,正合阚依米心思。
只是一到了夜晚,阚依米一改白天的萎靡,精神的就像打了鸡血,她侧耳听了外面,安姑姑和卓娜在外面的厢房,李晏带着两名侍卫轮流守护在院门口。
她悄悄打开了后窗户翩然跃出,三转两转就转到了庵中拴马的马厩里,她来时就看好位置了,记牢了地方,是牵了马警惕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她飞身上马,刚跑出百米,迎面就来了一匹马,近了来人低声问道:“可是太子妃。”
“莫清之,是我。”阚依米和他打了对头,勒住马问道,“李沫救出来了没有。”
“正如你猜测的他自尽了。”
“啊?”阚依米惊愕地斥道,“你这辈子注定良心难安了。”
“太子妃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莫清之说着边拨转马头和阚依米并辔而行,“他没死成,还活着。”
阚依米长舒口气,“你能不这样吓人吗?怎么回事儿?”
莫清之讪讪地笑了笑说道,“这事儿还真亏了颜钰。”
“颜钰?”阚依米在马上一怔。布叼狂扛。
莫清之点点头,“早上押李沫去大理寺时,他没看到于惠,看押他的守护嘴快告诉他于惠自尽了,他趁看护不注意时,撞向墙,可巧颜钰碰上了,他急时出手阻拦,总算是捡回条性命,只是现在还晕迷着。”
“他现在何处?”
“和于惠的尸体在一起。”
阚依米连点点头,边打马前行,边问道:“监狱守卫森严,你是如何救出他的。”
“我原本找了一个死刑犯的尸体想把李沫换出来,颜钰找到我说李沫自尽,让把人带走埋了,我趁机就把他弄到了那个院子。”
阚依米说道:“怕是颜钰知道了你要救李沫,故意让你把李沫的尸体带走的。”
莫清之说道:“我也奇怪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沫没死呢?也真怪了,像他这么刻板认真,喜欢和我对着干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阚依米默然了片刻才说道:“怕是昨晚他跟踪了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我回去时碰到了他。”
“啊,那……他怎么没告发呢?这不像他的作派。”
“不管了,只要救出李沫不行了。”
两人快马加鞭,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那个小院。
莫清之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块木板,把李沫放在外间,阚依米先到里间看了看于惠,见她安静地在床上躺着,又摸了摸身子,心中暗自惊喜。
莫清之在旁看着,有点不解到,“按说这人死了两天,怎么这尸体还没僵硬,真是让人好奇,难道真的是情义憾天,冥冥之中她在等李沫?”
“极有可能。”阚依米说完,到外间查看李沫的情况,他还在昏迷中,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绵布,可还是有血迹渗出,可见伤的很重,是一心求死,她为于惠和李沫的情感心生感动之余,又有着丝丝的伤感。
“是不是得找个大夫啊?”阚依米问道。
“我在这村中找了郎中给他看过了,郎中说他今晚要是不能醒过来,怕是危险呢,也煎了药橇开他的嘴喂了些,就怕他一心求死,不愿醒来,可就难办了。”
“李沫,你一定要醒了,于惠可等着你呢。”阚依米蹲下身子,轻轻拍拍李沫的脸喃喃道。
莫清之见她蹲着,忙进屋去给她取凳子。
他刚进屋,阚依米就听到一声惊悚的尖叫声传来,莫清之如一只受惊的野兽猛地就窜了出来,“太子妃,诈……诈……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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