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里埋有你断错的冤魂,怕‘他们’出来请你去家里坐客吧?”
“若有我也不会半夜三更地跑来了,那样岂不是让‘他们’争着向家里请吗?”莫清之说到这儿,停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把憋了半天的问题问出,“我还是想知道太子妃为何盗于惠的尸体。”
“你可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我怎么能抢答呢。”阚依米心里想的是必须把他拉下“水”,还得让他心甘情愿,否则,后面的事情难办了。
莫清之无奈地咧咧嘴,样子甚是牙痛,心里暗自嘀咕,这太子妃生的这么好看,怎么这般的无赖呢,可这话也就是在心里偷偷想一下。
他加快了脚步,边走边道:“我们速速离去,别再有人来凑热闹。”
阚依米想到刚才的两人,看着于惠在莫清之肩上向下垂着的头,轻叹一声,“这卫良娣真看不出来,竟然这么狠毒,晚来一步于惠的人头就没了,想想真是后怕。”那样她可真的就死了,这一句是心里对自己说的。
“卫家现在权倾朝野,外撑兵权,朝中有谢太尉支持着,两大门阀世家联手,怕是连陛下都要忌惮三分,别说砍个罪犯的人头,真如卫良娣曾所言的那样鞭尸谁又能拦。”
他说完也叹了口气,见阚依米扭头看着他,意识到了什么,忙说道:“啊,微臣口无遮拦,妄论了陛下,该死!太子妃定是不会见怪的,是吧?”
阚依米没理他的口无遮拦,看看天色说道:“莫清之,我有事儿要麻烦你。”
“太子妃请讲,我们也算一起……一起……”他琢磨着该如何接下面的内容,一起盗墓偷尸吧,这怎么说怎么听都不好听,只好说道,“……扮鬼吓过人的份上,我定当全力相助。”
阚依米表情甚是牙痛,说道:“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把于惠的尸体保存起来。”
“哦,这到是,扛着个死尸四处溜达确实有点疹人,也就是微臣,换了别人早吓尿了。哦,当然微臣胆色远不如太子妃你,你是这方面的高手。”
阚依米重重地咳了几声……
两人在寅时末刻到了西城外的一户小院,莫清之先下了马去开院门,阚依米下马把于惠扛在肩上跟着他进了门。
小院不大,看着也就普通百姓的家,三间正房,还有两间放杂物的偏房。
莫清之利索地把门打开,进了门甚是熟悉地把墙洞中的油灯点燃,阚依米把于惠轻轻放在床上。
“太子妃,简陋了点,您先将就着,不过这样安全。”莫清之打量着一身夜行衣男子打扮的阚依米,深身上下都是泥巴,白晰的脸上都是,让人很想给她抹了去,再看她的葱白纤细的玉手,指甲里都是黑泥,手指上手背上都是一道道红红的带着血的划伤,定是挖坟时伤的,忙从怀中掏出创伤药,“太子妃,先处理一下伤吧,小心受了风。”
“无碍事。”阚依米没接,打量着这间莫清之口中的安全屋子,“莫清之,我听说令尊是兵部侍郎,你也算是官宦人家出身,怎么……住在这儿?”
“太子妃见笑了,这是我的一个捕快兄弟的家,他这几日出外地办案了,让我帮他照看着点别招了贼。”
阚依米咧咧嘴,刚说了“安全”,现在又怕招贼。
就这破屋子一看就是单身男子住的地方,除了床上有一床铺盖,两个木凳子,一个还是三条腿,一个小方桌外,再也没其它物件了,她真不知道如果有贼来该偷些什么。
“太子妃,您这会儿可以说为什么偷于惠的尸体了吧?”
“厚葬!”阚依米平静地说道。
“真不愧是‘尸友’都想到一起去了,这也是我回答您的答案?”
“尸友?”
“啊,就是一起盗尸体的朋友。”
阚依米对这称呼着实无语,抚抚额,“你为什么也要厚葬于惠?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就是你的难言之处吧?”
莫清之深深叹口气,“于惠死的过于仓促,我本来是在大理寺细审时好好问问呢,这案中还有疑点没搞清楚,谁知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自尽了。”
“疑点?”
莫清之点点头,“宫外有两名孩童也莫名地死了,死状跟意儿一样,就连胸口前那个针眼似的小伤口的位置都一样,于惠不会武功,那几日还生着病,她怎么会出得深宫呢?说李沫帮她更不可能,我问了颜钰,因李沫识字人也稳重,马上要到‘秋狝’了,他高李沫每日跟随着他准备,根本没有做案的机会。”
说到这儿看着眼前的阚依米发了下愣,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漏洞,忙又解释道,“太子妃您别多心,于惠跟您不一样,您是救人,是在我的接应下才出的宫来。”
阚依米不理他为自己出宫的开脱,继续问道:“你确定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莫清之点点头,接着说道,“再有就是行凶的凶器,至今没找到,于惠死后我也查看了她的住处,什么也没发现。那名内侍说她用药控制人,这就更说不过去了,我在她的寝殿里里外外没有发现任何药物,她的药又是从哪儿来的?就算是全销毁了,这也说不过去,她怎么可能先知先觉,知道自己将被陷害?”
说完又叹了一句,“没想到她一个承徽,也是让宫外许多女子羡慕的,过得竟然那样清减,想不通。”
阚依米自是知道这个中原由,想着于惠生前种种,不由黯然伤神,过了会才问道:“这么说你也认为她是被人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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