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碧盏,碧盏说道:“少奶奶,您真是能忍,方才那个混小子,若是奴婢,奴婢真恨不得上去狠狠抽他那张没教养的嘴巴子,还有那个二夫人,真不像是个正经人家出来的女子,还别说了,和滕二爷真是般配的不得了,一个贼眉鼠眼,一个风骚发浪!”
春禾杵了碧盏一下子,说道:“去,嘴里都说什么,不干不净的,小心少奶奶拔了你的牙!这些宾客们都等着看热闹呢,少奶奶这样做,也是以大局为重,若是意气用事儿了,给王爷招惹了祸端怎么办。”
碧盏又撇着嘴说道:“哎呀,奴婢可想不得那么多,会愁白头发的!”
两个丫头手脚麻利儿的给罗瑞雪换上了衣服,又将披风给罗瑞雪披上,春禾说道:“少奶奶,咱们这就回去罢。”
罗瑞雪点点头,说道:“嗯,方才喝了些冷酒,现如今有些发慌,还上了头,赶紧回去罢。”
碧盏扶着罗瑞雪走,说道:“回府让小厨房炖个醒酒的酸笋汤来,少奶奶可别胃里头不舒服。”
她们出了房间,想要往大门走,路过穿堂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有点儿声音,似乎是谁在说话。
穿堂里有些漆黑,点着灯笼,宅邸的下人少,没有滕王府的人气儿,穿堂就阴森森的,突听有说话的声音,竟然吓了一跳。
碧盏一激灵,说道:“什么声儿,不是有鬼罢!”
她们侧耳仔细听,原来并不是鬼,是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再加上穿堂灌风,就以为是鬼夜哭呢。
穿堂里面有些小房间,都是供宾客临时歇息的地方,里面儿有软榻和桌椅,就是不大,相对客房简陋了一些,如今客人虽然多,但是都在宴厅,没有人在这个地方呆着。
她们走过去,离得近了,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真真儿是气死我了,那个什么罗瑞雪,还以为自己真是个王妃呢?凭什么不让我说,她就是个瞎子,还是个下贱的荡妇,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她嫁了滕翰哲,被休掉之后又死劲白咧的爬上滕王爷的床?凭什么她做得出来就不让我说了?还害得咱们儿子被打了巴掌,心疼死我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那个老不死的敢打咱们儿子!”
女子说道:“是呢……还是你好,那个老不死的,一天天的不中用,偏生花心的不行,总是叫我去陪他,不消一刻就不行了!你说说看啊,什么时候才把我接走,我实在忍不得了!那个老不死的,还以为自己是老当益壮能生儿子,别说笑话了!”
听声音,竟然是滕二爷的夫人!因着醉酒退席的。
那男子的声音笑道:“是啊,咱们儿子聪明伶俐,怎么是他能生出来的?那老不死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说着,语调放柔软了,讨好的说道:“再等等,我这不是还没准备好呢吗,你可是我岳母!”
二夫人娇嗔的笑道:“死人,你还知道我是你岳母,天底下有这样对待岳母的吗?”
男人大笑道:“谁让岳母大人这般风骚呢,见到了年轻男人就浑身发浪?”
二夫人声音嗲嗲的,又娇嗔道:“死人!你竟然这般说我,我不欢心了,你放开我算了,让我去伺候那个老不死的。”
男人笑道:“好姐姐了,他能满足你么?快来,让我亲亲,看你今儿个穿的这样骚,不是明摆着要勾引我的吗?”
春禾和碧盏当即脸上发红又发青,听见他们的话,简直肮脏不堪到了极点,真恨不得没长耳朵才好。
罗瑞雪却笑眯眯的,心中突然就有了计较,说道:“碧盏,给我办件事儿。”
碧盏听了直皱眉头,撇着嘴说道:“看来今儿个二夫人寿宴,要相当精彩了呢!”
碧盏说完了立刻就去了,往回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酒气上头,精虫上脑的滕二爷。巨乐序弟。
滕二爷认出她是罗瑞雪身边的丫鬟,说道:“哎,你们少奶奶呢?”
碧盏按照罗瑞雪说道,笑着说道:“滕二爷,少奶奶衣裳都换好了,自然走了。”
滕二爷一阵失落,悔恨自己怎么不动作快点儿,说道:“走了?这么快!”
碧盏笑道:“对呀,滕二爷,我家少奶奶说了,等不着二爷,以为不来了,不过少奶奶还是要在穿堂第三间房等一会子醒醒酒的,一炷香过了就走。”
滕二爷听了顿时跟打了鸡血是的,立刻跑着往穿堂去。
碧盏看着他兴冲冲的背影,立刻嫌恶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呸,什么混玩意!”
碧盏办完了事,赶紧就跑了,生怕一会儿好戏开场,再捎上自己倒霉。
此时罗瑞雪已经被春禾扶着,出了滕家的大门,上了马车,在马车中等着碧盏回来,没多久碧盏就跑出来了,笑着说道:“少奶奶!行了!”
碧盏爬上车来,坐进车厢,说道:“少奶奶,咱们看好戏么?”
罗瑞雪笑道:“有什么可看的,一群疯狗打架罢了,回府罢。天色这么晚了,王爷定然都回去了。”
碧盏应了一声,探出头来,对骑奴说道:“回府。”
车子很快就骨碌碌的动了,往滕王府去了。
与此同时,滕二爷兴冲冲的赶到穿堂,数到第三间房,房门紧闭着,里面竟然能听见女人的呻吟声儿,滕二爷更是精虫上脑,已经脑补出罗瑞雪玉体横陈,主动勾引自己的样子。
滕二爷当即就要上去推门,却听到……
“啊呀!”
里面女子爽的大叫一声,滕二爷吓了一跳,手一顿,紧跟着就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岳母大人,舒坦不舒坦?小胥还行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行,行!你可真行!快来呀,别逗我了!哎呦,你可比那个老不死的强多了!”
男子的声音笑道:“这是自然,不然小胥怎么让岳父大人戴的绿帽子?如今咱们儿子都六岁了,那老不死还被蒙在?里!再等等,等那老不死的死了,定然会把家产分给咱们儿子的!”
女子娇笑道:“数你坏主意多,这样对你岳母大人,哎呦你这个坏人,轻点儿……你这样对岳母大人,遭天谴的!”
男子笑道:“岳母大人别说了,还遭天谴呢?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不怕的,就算那个老不死现在站在我面前,我都……”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嘭”的一阵巨响,房门竟然“嘭”的被推开了,他们口中的“老不死的”滕二爷,一脸凶神恶煞,气的脸发青,指着他们喊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男人当即吓得缩了,脸色惨白,从床上蹦下来,喊道:“岳父……岳父大人!不,不是这样的,是她!是她勾引我……我只是喝醉了,我不是自愿的!”
二夫人先是吓得一哆嗦,但是听到男人这么说,立刻尖叫着扑上去,对男人又撕又打又是咬,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都替你生了孩子!你竟然这么说我!”
“没有!什么孩子!没有!你别乱说!”
滕二爷被气个半死,二夫人和男人又打又叫,滕家虽然下人少,但是这么闹腾也引来了下人,还有不明所以的宾客,看到的光景竟然如此劲爆。
二夫人浑身都没有穿衣服,正扒着男人抓脸,男人的妻子过来了,看到这个场景,也尖叫着冲上来,对二夫人又打又抓,喊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你这个贱妇!贱妇!你先是气死我娘!现在又勾引我夫君!你还要不要脸!你比勾栏院的贱人还不如!我今天跟你没完!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今儿个就跟你没完!”
滕二爷吓怕了,但是拦不住,只见自己一向窝囊的大女儿竟然死命拽着二夫人的头发,二夫人还光着身子,她也不管,使劲拽着往外托,看热闹的宾客刚围过来,就看了个精光。
二夫人大叫起来,她却不管,只是骂道:“你不是犯贱么!让你犯贱!你不想喜欢爬床吗,今儿个这么多人!让你贱个够!”
滕二爷连夜就把二夫人给休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连滕昊阔都不是自己亲生的,还养了六年,滕二爷气的不行。
罗瑞雪的马车到了滕王府,天色已经黑透了,马上就要三更天,却见王府门口掌着灯,一个穿着紫色常服的男人拔身而立,正望着远方。
碧盏打起帘子来,说道:“呀,是王爷!”
罗瑞雪顺着帘子望出去,竟然真的看到了滕燕赐,这么晚了滕燕赐竟然没睡,大冬天儿的,夜风很足,滕燕赐竟然站在府门口等着。
罗瑞雪心中有些感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心窝子里面儿暖呼呼的。
滕燕赐瞧见马车来了,不禁步下台阶来,春禾碧盏先从车上跳下来,准备着那脚蹬子来,请罗瑞雪下车。
滕燕赐却摆摆手,说道:“不必了。”
随即伸手过去,将罗瑞雪抱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滕燕赐也不松手,将罗瑞雪打横抱着,罗瑞雪今儿个喝了些酒,又坐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酒气上头,熏得有些发昏,双颊有些微红,比往日都放得开,笑道:“王爷,妾身是瞎子,又不是瘸子。”
滕燕赐却低下头亲了亲她额角,脚步很稳,抱着罗瑞雪往府门里走,说道:“喝了多少酒?本王是怕你腿软站不住。”
罗瑞雪笑眯眯的,伸手勾住滕燕赐的脖颈,老老实实的窝在她怀里,脸颊靠着滕燕赐的胸膛,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儿,莫名有些安心,似乎像是催眠一样,眼皮子很重。
滕燕赐见她这幅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春禾碧盏说道:“准备热水,少奶奶要沐浴,再去厨房端碗醒酒汤来。”
春禾和碧盏应了,两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去柴房,一个去了厨房。
碧盏很快将热水弄来了,一个大浴桶,大冬天儿的,灌了热乎乎冒着热气的水,还往里放了花瓣儿,和一些安神的药材。
碧盏又拿来了干净的衣物,知道滕王爷在这里,定然不需要自己伺候少奶奶沐浴了,就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春禾很快也将醒酒汤端来了,滕燕赐接过来,说道:“你们下去罢,没事儿了。”
春禾和碧盏应了,两个人都是笑嘻嘻的走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罗瑞雪一挨着床,也不管衣服,立刻钻进被窝里,恨不得将脑袋蒙进被子里睡觉。
滕燕赐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颇为无奈的说道:“快起来,先喝了醒酒汤,不然明儿个一早要宿醉头疼,有你受的。你的簪子也没摘,一会儿刮伤了脸。”
滕燕赐说着,罗瑞雪只是胡乱的?囊了两声,眼睛紧紧闭着。
滕燕赐竟然觉得自己有点像老妈子,从几何时都会操心这些事儿了。
想到这里,不禁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还是将罗瑞雪复又从被子里挖出来,口气放软了,哄着说道:“我知道你了,来喝一点儿,就喝一些,味道也不错。”
罗瑞雪脑袋发木,就着汤池,老实的张开嘴,让滕燕赐给她喂醒酒汤。
罗瑞雪没什么意识,汤水顺着朱红的唇瓣儿溢出来,顺着唇角滚下脖颈,晶莹的水滴子一直滑进罗瑞雪的衣领子里,让滕燕赐看的目光一沉,禁不住有些冲动起来。
滕燕赐拿起汤碗来,将汤喝到嘴里,然后揽着罗瑞雪吻上去,两个人唇瓣紧紧贴在一起,滕燕赐勾住罗瑞雪的舌头,顺势将醒酒汤给她渡过去。
罗瑞雪被吻得呼吸急促,来不及吞咽的汤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滑下来,双手紧紧抓着滕燕赐的后背,双腿也紧紧的夹着滕燕赐的有力的腰身。
滕燕赐见她有些情动,就将人一把抱起来,脱掉衣裳,放进浴桶里。
罗瑞雪泡了水,浑身一激灵,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有些醒过梦来,不睁眼还好,一睁眼却看见滕燕赐在脱衣服,很快就除干净了自己的衣服,身材挺拔解释,尤其是结实的腹肌和两条笔直的长腿,充满了力度的美感,罗瑞雪禁不住脸上一阵发烧,浑身发热,几乎想要扎进水里淹死算了。
“哗啦——”
滕燕赐迈进浴桶里,热水一下子漫出来,罗瑞雪这才往后使劲挫,说道:“王爷怎么也进来了?”
滕燕赐靠过去,不给她后退的机会,将人揽在怀里,笑道:“本王看夫人醉的迷糊,帮夫人洗洗身子。”
他说着,一手捏住罗瑞雪的腰,将人带着坐在自己的怀里,一手在罗瑞雪的光裸嫩滑的后背游弋,罗瑞雪身子一抖,顿时腰上无力,倒在滕燕赐的怀里。
滕燕赐顺势低头吻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大夫说了,夫人的身子已经调养的七七八八了,可以适当的多些房事。”
滕燕赐发现,只要自己每次压低了声音,在罗瑞雪耳边说话,对方似乎就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果不其然,罗瑞雪只觉耳朵酥酥痒痒的,滕燕赐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惑人从磁性,罗瑞雪情动的微微发抖,只能任由滕燕赐为所欲为……
罗瑞雪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头疼,罗瑞雪动了动身子,腰际竟然有些酸疼,意识慢慢的回笼,不禁涨红了脸,将脸埋在被子里。
春禾和碧盏听见动静,赶紧走进来看,就见少奶奶醒了。
春禾说道:“少奶奶,要起身吗?”
碧盏笑道:“少奶奶,身子是不是特别酸疼,要不再多睡一会儿罢?”
罗瑞雪特别想瞪她一眼,说道:“贫嘴。”
碧盏不怕她,笑嘻嘻的说道:“少奶奶您可不知道,昨儿个浴桶里的水都出来了,洒了满地都是,偏生王爷没教奴婢们来打扫,怕饶了少奶奶休息,结果奴婢们今儿个一看,险些把地板给泡烂了!”
罗瑞雪听她这样说,就更是脸红,昨儿个夜里头,两个人在浴桶里做了一次,罗瑞雪因着喝了酒,没有什么克制力,比往日都放得开,主动夹着滕燕赐的腰身,勾住滕燕赐的脖颈,一边哭一边求饶,此时嗓子还有些刺痛呢,更别说那一桶热水,不洒出来等什么?
罗瑞雪今儿个都没让春禾和碧盏伺候自己穿衣裳,因为身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吻痕,尤其是腰际,竟然有些淡淡的青迹,是滕燕赐捏着她的腰身留下来的。
罗瑞雪一边儿穿上衣服,一边心里问候着滕王爷,说道:“滕王爷今儿个进宫去了?”
春禾回话说道:“不是的,王爷今儿个一早就出城去了,因着昨夜少奶奶睡着了,王爷一大早又走的急,没来得及和少奶奶说呢。泽桦在闹瘟疫,皇上拨了赈灾的银两,让王爷过去看一看。王爷一大早就压着赈灾银去泽桦了,恐怕要走上一两个多月。”
罗瑞雪回想了一下,小说里确实有写过闹瘟疫的事情,旁人都不敢去,怕被传染,只有滕燕赐敢去,带着赈灾银去给泽桦的百姓治病、舍粥,一时间非常受百姓爱戴,而燕明铎这个时候又反过来觉得滕燕赐会笼络人心,觉得滕燕赐是心头刺,不除不快。
滕燕赐毕竟是王爷,有很多事情要做,罗瑞雪自然知道,也就在王府里忙着整理中馈,只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总有些恹恹的,也吃不下东西,总是睡不够觉。
春禾和碧盏都打趣她说,“少奶奶定然是思念王爷了,竟是连饭都吃不下了!”
这日眼看着要天黑了,罗瑞雪才终于午歇起来,还是觉得浑身疲惫,犯困的不行,都说春困秋乏,可是这大冬天的,竟然这么疲懒。
碧盏笑道:“少奶奶,用膳罢?”
罗瑞雪还没说话,春禾就进来了,说道:“少奶奶,宫里来人了,说是长公主请少奶奶进宫用晚膳呢!”
罗瑞雪有些奇怪,昨天长公主刚来过,看见自己恹恹的,还让自己好好休息,今儿个怎么突然又找自己过去?莫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罗瑞雪说道:“那就别传膳了,跟老夫人和夫人说一声,我进宫去。”
春禾应了一声,然后和碧盏一起扶着罗瑞雪上了门口的马车。
罗瑞雪坐在车里,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平日都是到了这里就下车步行的,今日却抬来了一顶轿子,请罗瑞雪坐进去。
罗瑞雪心想着,难道是长公主终于会心疼人了,所以弄了一顶轿子让自己坐?
走了好一会儿,罗瑞雪都有些犯困了,迷迷瞪瞪的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长公主的宫殿早就该到了。
罗瑞雪“哗”的打起窗帘子,眼前的光景绝对不是去长公主殿的道路。
罗瑞雪心中一突,朗声说道:“停轿。”
外面儿抬轿子的太监们却不理她,只是说道:“王妃请稍等,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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