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信封看了一眼,重新丢回梳妆台上,走到婉馨床前看了看沉睡的婉馨,又走回梳妆台前。把那封信拿起来。
要说苏宏韬这人,那可真跟正人君子四个字不沾边,婉馨曾经跟玲珑说过,说苏宏韬脱掉苏家三少爷的那层外皮,那就是个痞子,因为在她看来,苏宏韬整日游手好闲,斗鸡溜鸟,看哪个不顺眼便整治哪个,你别指望他能做一件正儿八经的事。
要是婉馨现在醒来,看到苏宏韬拿了她姨母给她的信,她一定能猜出苏宏韬想干什么。
信拿在手里,苏宏韬翻来覆去地看了片刻,大咧咧地在梳妆台前坐下来,他伸手往靴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把薄薄的匕首,用刀尖慢慢地挑开了信封的封口。
开始他只是随意地看着,越往下看,神情越不一样,把信从头到尾详细地看了一遍后,苏宏韬沉默了片刻,一边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了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的笑容。
他朝婉馨的床看了一眼,摇摇头,将信笺按原样叠好重新放入信封中,又弄了一点儿茶水沾湿封口,重新将信封糊上,再把信封放回原处。
“洛婉馨啊洛婉馨,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呵……”苏宏韬走到婉馨床前,低头俯视着她安详的睡容,“你说……爷是帮你还是不帮呢?”
婉馨睡得沉,哪里能回应苏宏韬。苏宏韬干脆坐到了婉馨床边,一个人自言自语,“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果然女人就不该识字,识字越多就越难伺候,要说爷的几个女人。就数你脾气最不好。”
说着,苏宏韬张开五爪做势要掐婉馨,“爷有时真想把你掐死,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性子这么倔,能落到好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你以为你是爷明媒正娶的娘子,爷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告诉你,爷从来不遵守世上这些条条框框的,你是爷的妻又如何?惹急了爷,照样教训你,哼!”
他竟然像个碎嘴得老太婆一般,吱吱歪歪地说了一大堆。而婉馨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沉睡不知人事。
说够了说烦了,苏宏韬起身往外走,若是给人看到苏宏韬刚才那唠唠叨叨得模样,怕是连眼珠子都惊得突出来了吧。
就连苏宏韬自己都觉得惊讶,平日他见婉馨,总是忍不住要对婉馨冷嘲热讽一番。婉馨越是波澜不惊,他就越要刺激她,今日这样,苏宏韬觉得大概是自己瞧见她病得半生不死的模样,觉得就算斗嘴赢了也不光彩,所以才没口出不逊。
到了外间,没发现玲珑在,苏宏韬便喊了一声:“玲珑!”
玲珑慢吞吞地从屋檐下蹭过来,站在门口懒懒地问:“三爷有何吩咐?”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爷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div id="ad_250_left">
玲珑磨了磨牙,又往前蹭了蹭,“三爷,您是要喝茶吗?”
“爷不喝茶,爷就想跟你说说话。”
玲珑一听立即如临大敌,手指紧紧地揪着裙边,“奴婢愚钝,恐怕听不明白您说的话。”
“你个死丫头,还敢跟爷顶嘴!”苏宏韬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就手的,便顺手拿起几子上的山水团扇对着玲珑就甩过去,玲珑赶紧往门边一缩,团扇便擦着玲珑的身子飞过去,落到了地上。
那可是婉馨用的团扇啊,上面的水墨画还是不久前才画上去,玲珑记得婉馨在团扇上作画那天,天气非常闷热,婉馨画出了一身汗,玲珑在旁边不停地用蒲扇给她扇风。
苏宏韬的手劲大,团扇砸到地上不但沾上了尘土,连边框都变形了,玲珑跑过去捡起团扇,心疼得直咂嘴,“好好的扇子就这么毁了。”
“一把破扇子能值几个钱?你让爷高兴了,爷把扇子铺里的扇子全都买下来给你。”苏宏韬往软榻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还不赶紧给爷进来?”
玲珑手里拿着团扇,双眼冒火气呼呼地走进去,把团扇往苏宏韬面前一伸,“赔扇子!”
“爷说了,让爷高兴了,你要多少扇子爷都给。”
“奴婢不要扇子,三爷要赔就赔给我家主子,这是主子费了好多功夫才画好的,三爷你是不是从来不把别人的付出放在心上?”
“洛婉馨的?”苏宏韬从玲珑手里把团扇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呵地笑起来,“画的什么玩意儿?就这样的水墨画谁不会画了?爷画的比着好看多了。”
吹牛!玲珑在心里骂了一声,嘴上却说:“既如此,三爷你何不画一副一模一样的给我家主子呢?”
“一模一样的?这有何难,爷等会儿就把这团扇拿去做样板,保证过几天拿一个一模一样的给她。”
“三爷,你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话呀!”玲珑怕苏宏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赶紧给他下套子。
苏宏韬果然顺着玲珑挖的坑往下跳,“放心,爷说话算话,爷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一言九?。”
“有三爷这句话,奴婢就放心了。”玲珑眼珠子转了转,“奴婢去给三爷您泡壶茶吧,您说了这么多话,口也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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