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晏走了以后我就开始心神不宁,偌大的病房一个人也挺孤单,按着他的吩咐给殷瑞丽打电话,她斩钉截铁地告诉我除非我转院,否则绝对不来看望我,哪怕我跟她绝望都行。
态度如此坚决,我拗不过,只好按急救铃把夏天宇叫进来,夏天宇大概也是知道陆筠晏被带走了,没有问我,只是坐在我床边问我要不要听故事,我还以为他要将跟殷瑞丽相爱相杀的故事,谁知道一开口竟然是“一个和尚抬水吃两个和尚挑水吃”的老掉牙故事,我直接将他打断,“行了行了,你还是忙你的去吧,我睡觉算了。”
夏天宇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要走,没两步又停下来,“阿晏今天不会再来了,你要是饿了就叫我,我给你买晚饭,不饿也可以找我。”
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句“阿晏今天不会再来了”上面了,想起刚才他与陆盛铭的对峙,陆盛铭既然叫他逆子,而又都姓陆,那应该就是父子了,可哪有这样奇葩的父子,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都是恨不得踢死对方的厌恶。想到这儿我就很心疼陆筠晏,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个不孝顺的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晚饭夏天宇果然给我送来了,我吃过就看了会综艺节目,因为明天要忙葬礼,所以抱着爸妈的骨灰,又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才慢慢睡着。 △≧miào△≧△≧gé△≧
第二天一大早,老李就来接我了,我换上准备好的丧服,和殷瑞丽在灵堂门口接了头,我把骨灰盒放进灵堂中间的水晶棺中,因为没有尸体,所以里面放着爸妈的一张结婚照,我轻轻地把骨灰盒放在上面,跪在棺材边就默默地掉眼泪,本来以为还有许多年跟爸妈在一起,可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想,要是我那天没有心灰意冷地准备离开这里,我要是再陪他们一会,是不是就能救了他们,或者跟他们一起死掉,那也好过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
殷瑞丽过来将我拉起来,“别哭了,让舅舅舅妈安心地走,我们还要替他们报仇呢,你得振作起来。”
我擦掉眼泪点了点头,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认识到爸妈已经死了,这些天总是让自己忙这忙那,就可以暂时忘掉他们不在了的事实了,而今天,所有的不舍和难过都不停地往外蹦,收都收不住。
这时候殡仪馆的经理走过来,先是安慰了我几句,才说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灵车该出发了,我点了点头,他便打电话给灵车,我和殷瑞丽便到门口去迎接宾客。
人们断断续续地来了,爸爸在世时乐于助人,人缘极好,很多人都是一边抹泪一边进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那眼泪到底哪些真实那些掺假。
殷瑞丽说,今天公司上下全体放假,参加前董事长和前副董事长的葬礼。很快,我就看见穿着黑裙子头上戴朵白花的乔梦玥领着方秋远和公司员工走了过来。
“这小婊砸这么张扬,难道她不知道里面躺的也是她父母吗?瞧她嘚瑟那样儿,这里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她淹死。”殷瑞丽恨恨的说,“还真把自己定位成宾客了啊?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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