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被人压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君翔龙行虎步地领着众人从她身边经过时,就如同未见到她一般大步离去,在他眼里,她不过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他根本不屑于在她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心思。
寂寞深夜,清冷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树木摇晃的疏影,偶有鸦雀从树上飞过,让这凄清的夜更显漫长。
随着重华殿灯光渐次熄灭,流萤的心也渐渐陷入黑暗和冰冷。只是,心底的希望却还未熄灭,但愿她的文字能给皇上以警醒,让他尽早对靖王加以防范,这样也就不枉她在这里跪上一整夜了。
露水越来越重,不一会儿流萤的衣服已是露水打湿,流萤不由抱紧双臂,牙齿却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冷么?”忽然出现的声音让流萤蓦然一惊,她不由睁开双眼,竟发现是君天烈披着狐裘站在自己的身边。
“不用你管!”流萤冷漠的瞥过脸去,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在他眼前示弱颤抖。
“哼,就凭你也想扳倒我父王,真是不自量力!”君天烈钳住流萤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着自己,猜测道:“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心甘情愿为他如此?”
流萤心头一惊,难道他竟是不相信这番话是梅落尘所说吗?可是,就算他不相信,又能如何,他想知道的一切,她都不会透露分毫的。
流萤淡淡一笑,抬眸看向他道:“你希望我说谁呢?若我说是你,你信么?”
“好,不说是不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你可别后悔!”君天烈也不生气,冷冷一笑,微微抬手,侍从们便提上来一桶凉水放在他身边。
君天烈卷起衣袖,从桶中舀出一瓢水慢慢地往流萤的头顶上浇下来,张狂大笑起来:“舒服么?若是想通了,就提前说一声,否则这水可就浇完了!”
流萤被他浇得她睁不开双眼,却还是咬紧牙关,绝不开口求饶。君天烈见她如此,竟是将一桶水直接提了起来,将流萤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
“现在感觉如何?不知道你为的那个人看到你这般可怜,会不会心疼呢?哈哈……”浇完,君天烈将木桶随手一丢,领着仆人张狂大笑而去。
一阵微风吹过,流萤只觉得全身刺骨得寒冷,她一遍遍拧着湿透的头发、衣服,可是寒冷却依然越来越加剧,最后竟是连手都冻得握不起来了,从来没有过的委屈和无力感夹击着她,她终于是忍不住地低声啜泣起来。
“小不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不知何时,君天澜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在她小小的身子前蹲下,伸手撩开她脸庞上湿透的长发。
她那一张娇俏的小脸在月光下下苍白如纸,看到他,眼里的泪水竟是泛滥得更加厉害,哭得连双肩都开始颤抖了。<div id="ad_250_left">
“很冷吗?”说着,他脱下身上的袍子披在她身上,将她的手捉在手心里哈着气,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流萤却仿佛受惊了一般,连忙将自己的头发扒下来挡住自己无助的脸庞,一把将他推到在地,朝他蛮不讲理地大声喊道:“你走,你走开,我不要你的同情,我不要!”
君天澜跌坐在地不解地看着她,见她哭得毫无形象,衣服贴在身上整个人看上去落魄之极,却不知她为何还要拒绝他的帮助,不由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对,我就是不讲道理!”流萤将身上的袍子扔还给他,转过头去道:“你就当我是疯子,是傻子好了,你管我做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走,你走啊!”
君天澜吃惊地看着接近歇斯底里的流萤,缓缓站起身来,最后竟是抱紧手中的袍子,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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