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我是道听途说吗?那晚我被仙儿绑着手脚,藏在她房间的衣柜里亲耳听见的。她用破布堵着我的嘴,故意让我听你们说情话,让我听她的声。”陈樱声音有些颤抖,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樱儿,我……我……那我第二天去看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凤轻扬问。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告诉你我准备逃跑吗?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最终还是回到了你身边。”陈樱有些不服输地嘟哝道,有时不信命都不行。
凤雨萱已经不忍再听下去,如果陈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仙儿该有多恐怖,她一直装出一副柔弱乖巧的模样,却做了这么狠毒的事情。
“樱儿,你受委屈了。”凤轻扬紧紧地将陈樱搂进了怀里。
陈樱惨烈一笑,说:“从小就委屈惯了,嫁人以后,只是换了个人虐待我罢了。”
陈樱越是这么说,凤轻扬越是懊悔不已,他不擅言辞,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只知道紧紧地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
那天以后,凤轻扬再没回过将军府,每天忙完政事就到云来轩了,将军府没了陈樱,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樱儿,洗澡水给你放好了。”
“哎呀,水太烫了,再加点热水,加点花瓣。”
“樱儿,我都退朝回来了,你怎么还在睡啊,快起床。”
“你帮我洗脸梳头,我就起来。”
“樱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原谅我啊?”
“你趴地上,给我当马骑,我就原谅你。”
“好吧,我就当回猪八戒,背媳妇咯。”
为了得到陈樱的原谅,凤轻扬学会侍候人沐浴更衣,学会了伺候人洗漱,更学会了画眉,绾发。陈樱说:“每天用木梳给我梳一千下。”
凤轻扬眉头一皱,说:“你也不怕把你头皮梳破了。”
“笨啊,你不知道轻点儿啊。你不信问婆婆,每天这么梳头,头发好,头皮好,精神好,反正就是好,你梳不梳。”陈樱振振有词地说。
就这样,每天晚上睡觉前,凤轻扬的必修课,替陈樱梳头一千下,按摩脚心五十下。天气越来越热,陈樱身子也越来越沉,凤轻扬经常坐在床前给她扇凤扇到天亮。
有时,陈樱无聊了,就让凤轻扬趴在地上当马骑。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敢在云来轩这样的,如果被凤雨萱看陈樱骑在凤轻扬的身上,不骂人才怪。
傍晚,夕阳西下,他们在河边的草地上,陈樱手执一根树枝,骑在凤轻扬的身上,边拍打他的屁股边喊“驾”,跑慢了就用手上的树枝抽打他,玩的不亦乐呼。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陈樱习惯让凤轻扬搂着她睡,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陈樱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他每天都会问:“樱儿,你原谅我了吗?”
陈樱总是头一甩,冷哼一声,假装没有被他感动,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原谅他了。
陈樱,一个尚在襁褓中就被父皇当作孽种扔在地上没摔死的女子;一个在冷宫发着高烧,没有药,靠淋雨降温退烧没病死的女子;一个从小就被人忽视如野草般长大的女子,一个连奴婢们都敢欺负和嘲笑的可怜公主。
陈樱从小到大,被人冷对惯了,这段日子里,凤轻扬给她的温暖比她这一辈子得到的都要多,她怎能不感动,又怎会无动于衷?
仙儿照常每天送鸡汤过来,凤雨萱自那天在陈樱门外偷的到仙儿的所作所为之后,便对她很冷淡了,也不留她们吃饭了。请安之后凤雨萱直接以陈樱怀有身孕,需要静养为由把她们赶走了,害得陈樱想跟陈弦月说句贴心话都不行。
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雨的样子,陈樱不免担心起来,坐在窗前,眼巴巴望着门口,希望凤轻扬赶在大雨前回来。
凤越来越大,树叶被凤吹的在地上打着转儿,天空落起了小雨点,眼看着大雨就要来了,凤轻扬还没回来。
陈樱拿着伞走到门口,向着远方张望着,刘妈不放心,想去喊陈樱回来,被凤雨萱拦住了。
“夫人,少夫人怀着身孕,这要是淋到雨可怎么好啊。”刘妈不免担心地说。
“没事儿,若是让扬扬看见陈樱下着大雨在门口他,那才好呢。”凤雨萱笑道,她一直都觉得,陈樱与凤轻扬才是天生的一对儿。
雨越下越大,陈樱远远地见到凤轻扬骑着马在雨中奔腾,她本来站在院门口的屋檐下,见凤轻扬骑马过来了,情不自禁地撑着伞就去迎他了。
陈樱一手打伞,一手拎着裙子,向着凤轻扬来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夫人,少夫人她……”
“马上命人烧水,你现在去煮两碗姜汤,樱儿那碗记得放点儿红糖。”凤雨萱笑道,她知道,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已消去他们之间的隔阂了。
凤雨萱不免得意地想:他俩若是在将军府,怕是永远也没有和好的那一天,有仙儿和那个城府高深的陈弦月在,他们俩能好才怪,总之把陈樱留在这里是对的。
“樱儿,你个傻丫头,下这么大雨,你跑出来干什么,淋坏了可怎么办?”凤轻扬远远见到陈樱小小的身子在雨中奔跑,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摔倒了。
“给你送伞啊,下这么大的雨,你不知道等雨停了再来吗?你才傻呢!”陈樱怪嗔道。
“你傻,你是不是一直在门口等我啊,我要是不来,你不是白等了。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下着大雨也来了。”凤轻扬说完紧紧地搂住了陈樱。 △≧miào.*(.*)gé△≧,
陈樱心里一暖,依偎在凤轻扬的怀里,也不在乎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在雨中,他们拥抱,亲吻,不知道什么时候伞掉了,马儿跑了……
二人相拥着回来,凤雨萱责备道:“怎么才回来,马儿都知道回来避雨,你们不知道吗?快把姜汤喝了,回房用热水洗洗换身干净衣服。”
刘妈端着两碗姜汤走了过来,两个人一人拿起一碗,喝完就回房了。房间里有只大木桶,正热气腾腾冒着烟,里面是热水,陈樱兴奋地连忙脱了衣服,不管不顾跳进了水里。
“真舒服,夫君,你不洗吗?”陈樱问道。
“就一只木桶,你让我在哪里洗。”凤轻扬边说边用干手巾擦头发上的水。
陈樱妩媚一笑,朝他招手,说:“我们可以一起洗嘛,这只桶这么大。”
“可以吗?”凤轻扬狐疑地看着陈樱,陈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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