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倒也简单,天冷,一队打前锋探路的小兵耐不住冻摸到附近的庄户人家去避风取暖,刚开始还好好的一帮人围着火炉喝热水,谁知道有个小兵小解回来悄悄说看见了一个俏媳妇,模样俊得不消说。
所谓人管人,也得要自个管住自个,不该有念头一经生起如火蔓延。都是男人,而且之前大多是不走正途的人,没把杀人越货当成一回事。天高,风急,夜黑,他们邪念得逞装成没事人一般原模原样归队,倒没忘杀人灭口。
可事做得不干净,偏那家的老头摸黑逃出生路,拼着一口气求韩七还他一个公道。
一家老少七口人,还有两个是不到五岁的幼童,个个死于非命。
韩七怒不可遏,抄起马鞭打得几个犯事的人皮开肉绽。他手下力道非凡,又在盛怒中不留一丝余力,当下就有两个人经受不住昏死过去。
“来人!”韩七一声令下,指着地下匍匐打滚的小兵,面色铁青,道:“在哪里犯下事,押他们几个过去当众斩首示众。今后如有人胆敢再犯,便是他们的下场。”
听说要斩首,几个小兵吓得当场求饶。可韩七下令,他们又犯的是这种罪,一时也没人敢劝。
见事情再没有转机,有个胆大的小兵啐一口直冲韩七,怒骂:“你也是匪,盗皇陵,杀人越货,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你如今势大,仗着有几分本事便要忘本。要杀就杀,没的那些理由。”
韩七听了不怒反笑。为了挖皇陵盗珠宝的事阿瑶和他置气多半个月不说话,他自问真没做错什么。那些珠宝跟着一个死人埋在地上不见天日还不是白白放着,到他手里不知能养活多少人,这事干得不亏。
他索性扔下鞭子,拎起说话那人的衣领,一字一顿道:“你说得没错,我是盐匪出身,往日做下不少不法的事。可有一样,我敢对天明志,绝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别说我现在起事带兵,就是一个盐匪也不能容下你这号人。良心狗肺,亏得人家收留你们歇脚。军法管不得你,江湖上走动的规矩难道你也忘了?”
韩七气焰甚高,每每情绪变化时眼底变成深蓝,幽不可探,在他逼视下那人垂目。
韩七冷笑,轻哼一声:“不劳别人动身,我来了结你们。”说完带着一队人押解小兵们离开,马蹄滚滚卷起尘烟无数。
前面闹那么大动静姬瑶不可能不知道,她依是面无表情,吩咐道:“去告诉四斤,等七郎回来了请他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阿绣忙不迭应下,心中大松一口气。女郎和郎君闹别扭,他们身边的人干着急也没用,眼看是新春,这两个人若是还绷着,可让大家怎么过年。让她说,女郎肯让步最好,别让人家韩家郎一趟一趟跑来看眼色,时间长了,怕是也不耐烦,小别扭闹成心结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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