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知道,就像那个钱猪永远交不起江家的房租,我永远也配不起江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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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回忆之中走出来,江图南就坐在我的身边,我们近在咫尺。但那时候的我大概永远也想不到,我们再次的相见会是这样的一种方式。
我装作被那些回忆迷惑,像是醉了酒一样,故作软弱,缓慢地歪上他的肩膀。轻轻闭上眼睛,一点点滑下去,最后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怀里。我想要讨好他,稳住他,月铭才有活路。
我依靠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他把我推开。我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江图南对我说:“何月西,其实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非要走到这一步的。”
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片刻之后,远处有车轮疾驰的声音。
我看着表,下午两点半,他的生活习惯我了解的很清楚。没想到他还是个时间控,上班都这么准时。
我等的就是这时候。
我耐心地等了一个小时,然后走出门去,对故意打着哈欠对佣人们说:“刚才我朋友约我出去喝个咖啡,我出去一个小时就回来。”
我出门,找到那个电话亭。江家附近我再熟悉不过了,七年间不论商家店铺再怎么变,公共设施总是不怎么变的。而我,可以把这里每一个电话亭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的手指敲在电话上,一秒一秒地倒数着。
“叮----”
电话铃响了。
早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和周隼约好了时间,要他在这时候打这个公共电话的号码。
我拿起电话,对电话那头说:“江图南暂时不会起诉,你查到月铭关在哪儿了吗?” 8(.*)笔88±,o
周隼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无比讨厌,他吼道:“哼,你是跟他上了几次/床才让他松口的?我找人查过了,暂不起诉的犯人条//子们不收,他应该是被江图南自己关着,关在哪儿鬼才知道!”
我忍住自己的一肚子火气,对他说:“好吧,你先找着,我先拖着江图南。”
电话那头的周隼像是突然被踩到尾巴一样怒气冲冲的,他说:“那个傻子我马上就找人弄出来,你不用跟他磨叽,那些有钱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还没接话,电话里就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我愣神一下挂掉电话。
或许是我在千佛眼呆太久,什么恶人都见过,看着什么样的坏蛋都不怎么一惊一乍了。
比如说周隼。嘴巴贱死,心眼子毒死,剩下的,倒也不是特别穷凶极恶。他本是恨死了阿周叔一家,但当我们带着一个杀人犯离开江家,走投无路就要在天桥下面打铺盖的时候,是他找到了我们,给了我们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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