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只说:“电话里说不清楚,等有机会见面聊吧。”
他打这通电话主要是想告诉我,《盛妆》才刚开播反响就很不错,他劝我说,趁着《盛妆》红了,现在正是多接戏的好时机。
因为最近没看新闻,也不知道是不是邵南特意嘱咐过,circle内部也一直没有人跟我联系,对于这些事情我其实并不知情。
提到拍戏,我还是有那么点儿心动的,但目前的情况并不允许我复出。于是微微犹豫之后才说:“短期之内应该是不能接戏了,我妈的病又复发了。而且……我怀孕了。”
电话那边儿有短暂的停顿,接着我听到了陈旸淡淡的声音,“恭喜。”
我也不知道该回点儿什么,索性把话题岔开,问他有没有拍戏的打算。得到的答案是他现在还在敏感时期,经纪公司也在进一步核查。估计短期之内应该跟我一样,不会接戏了。
同样劝我继续拍戏的还有姜忆,她把一个问候电话硬生生打成了逼供电话,她说:“你跟陈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现在摆在你俩面前的是大把的钞票和大好的前程,他忽然消失也就算了,你又怎么了?《盛妆》是青春励志偶像剧,又不是恐怖片,你俩这是都被诅咒了啊!”
我只好承认,“我妈又住院了。”
当天下午姜忆就跑来医院,我俩就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近况。我也挺长时间没有跟姜忆联系过,这才知道我们学校在北京这边儿开了个工作室,她被外派到这里工作,学校里也还挂着她的名字,不过以后可能就常驻北京了。
本来应该是一件挺高兴的事情,可我分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愁容。
我挺敏感的问,“这是好事儿啊,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在北京安家立业呢。你现在已经立业了,安家也八九不离十了,还有什么可忧愁的?”
姜忆说:“不是我,是宋朗。他家里出了点儿事情,前段时间他爸把他和宋原全叫回家里去了,回来之后他就要动公司账上的钱。”
据我所知,宋朗家还是有一定家底儿的,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儿,应该不会让他们去动自己手底下的企业。
我等着下文,姜忆叹口气,“本来之前经济危机的余波就还没过,杂志也才刚刚减少了版面,而且广告也不好谈。你不知道那些广告商有多抠门儿,有时候宋朗亲自上阵,单子都谈不下来。”
我也跟着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不知道经济危机对于circle来说会不会也存在着某种威胁,于是就多问了一句,“circle呢,现在怎么样?你也知道,工作上的事情邵南从来都不跟我说。”
姜忆略略回想,“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大的动静。”顿了顿,“哦对了,我前两天去circle的时候,倒是听小员工们抱怨最近的会议特别多,还都是大型会议,她们说自己每天端茶倒水都要累死了。”
我表示不理解,姜忆拍拍我的肩膀,“孕妇,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再说,邵南的能力你还不知道?之前多少次危机都扛过去了,而且现在不是也没什么消息么,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张了张嘴,特别想告诉她,其实我们就是高个子。
这天我妈刚刚睡着,我也就趴在床头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就看到邵南坐在我身旁,眼睛微微阖上,似乎挺疲惫的模样。 8☆miào8☆(.*)gé8☆.$.
这时候我才终于有空闲去细细的看他,印象里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跟他说过话了。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公司和医院两头奔波会不会累,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急事儿需要处理。
自打我怀孕之后,几乎快要与世隔绝了。手机不能看电脑不能看,偶尔瞟两眼病房墙上挂着的电视,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台,连个好看的电视剧都没有。
闲暇时光里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就是看书和发呆,生活单调而枯燥,于是就生出了操不完的闲心。
细细回想,这一路走来其实不光是我,邵南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他也在为我妈操心,一个认识我之前跟她毫无关系的陌生女人。同样,他也在为我为孩子操心,可这些,在之前我妈刚住院的时候,我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人一急躁,很多事情难免就考虑的不周全。
我的心里就生出了点儿自责,裹紧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盖上的邵南的西装外套,伸手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指尖才刚刚触到他有些微凉的皮肤,就见他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不大清醒,说出的话还有浓浓的鼻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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