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小曼要翻脸,忙道:“精神抑郁症,就是看人有点歇斯底里地想哭,还总是看到幻想,比如有人要杀你什么的,会装么?”
陆小曼苦着脸,她如果还不跟尹峰联系,大概他真的打算杀她了。
“你躺在这里,我假装继续去闹,要王佳来给你赔礼道歉,如果王家的人肯出钱,那问题大概不大了。”雅莹道。
陆小曼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后来护士过来,还跟她说笑了一会儿,然后道:“后面不远是很著名的崀山墓地,你可别怕。”
“崀山。”陆小曼忽然眼睛红了。
护士吓了一大跳:“诶,姑娘,你没事吧?”
一边她就匆匆去找大夫,大概以为陆小曼的抑郁症又犯了。
陆小曼慢慢走到了窗户前,看着那远处一大片雪白的墓地,绿树如织,鲜花盛开,远远可以看见香火很鼎盛。
她喃喃地道:“爸爸,对不起,我不敢去看你。还有,你是对的,虞又安不是个好东西,你老骂他,所以我心里怨恨你,直到你死的时候,你想和我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虞又安都有孩子了,六岁,呵呵,六年前,他一边追我,一边跟别的女人剩下了孩子,爸爸,我这么傻,你会讨厌我么?”
陆小曼用力擦了下眼睛,却感觉眼泪怎么也流不完。
“陆小姐,你怎么了?快快,把她拉到床上。”医生过来就看到陆小曼看着那远处的墓园流眼泪,吓了一跳。
忙让人送陆小曼回床上,陆小曼捂着脸:“我没事,我就是吓坏了,让我哭一会儿就好。”
然后,她开始嚎啕大哭,一直哭了好久才睡着。
在梦里,她依旧睡不安稳,父亲的往日的点点滴滴,她都回忆了起来。
父亲一开始就不喜欢虞又安,是她硬要嫁 的,她绝食了两天两夜,最后父亲终于答应,但是虞又安住家里来后,他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以至于,陆小曼的心里也不住埋怨父亲,甚至,动过念头,要跟虞又安住出去。
但是,慢慢的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就再不舍得离开了。
那时候,虞又安比她还孝顺,一直照顾父亲,甚至连擦澡和上厕所这样的事情,他都不假手于人。
父亲似乎就对他好了起来,也肯教他公司的事情。
再后来,有一天,父亲和虞又安在书房吵了好大的一架,虞又安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陆小曼怎么问也不说。
那天,父亲将她叫到房间里,第一次向要她和虞又安离婚。
当时,她竟然气晕了过去,那天父亲和虞又安都吓坏了,以为她是不是怀孕了,结果并不是,她只是身子比较虚弱而已
她躺在床上,看着两个那么关心自己的男人,心里很自以为是地幸福了起来,她拉着他们的手,要他们和好——
再然后,父亲的病情忽然恶化,他叫她来书房,让她发誓:“绝对不将财产转入虞又安名下。”
那天,父亲摸着她的头,无限留恋,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他说:“曼儿,我的曼儿,我放心不下你啊。”
她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般,父亲忽然握紧她的手,然后断断续续地想说什么,她知道他的那个眼神,他每次要骂虞又安时就是那个眼神,于是,陆小曼感到更加痛苦无助。
父亲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受,叹了口气,蠕动着嘴唇,最后什么也没有地去了。 △≧miào△≧△≧gé△≧
陆小曼现在想来,父亲那时候,肯定是知道了虞又安的什么事情,可是,却终于选择了瞒着她人,让她活在自以为幸运的假象里。大概,聪明如父亲,也没想到,虞又安最后会绝情到那种地步吧。
陆小曼叹了一口气,从那让人喘不过气的噩梦里惊醒了过来,她感觉脸颊靠着冰冷的枕巾,眼泪竟然是将枕头打湿了。
她眯着肿得有些睁不开的眼睛,看了下表,是早上八点五十。
她坐起来,感觉喉咙又干又痛,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竟然从装病变成了真的病。
她叹了口气,慢慢再次走到窗前,细细数着那些墓地,她记得,父亲的墓地是在东边数起的第四个,那里她种了父亲最爱的海棠,也不知道现在还开花么?
“我先不看你了,等我,等我完成心愿了再去。”她竟然深深体会到了。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陆小曼看了下大电话过来的人——尹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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