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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7 晚安,尼尔斯

她没半点醋意也就罢了,还端出懒得听他说话的傲慢态度,令他很是不满,霍然起身,一把掀翻桌子,终于引得她回神,可她只是看着满地狼藉,含糊的咒一句:“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败家纨绔子。”

那样意气风发的他,面对着她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感到卑微,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深深的打击着他。

然后,他所能做的就是一脸森然的走到她眼前,在她不曾防备时,将她翻上他的肩头,扛布袋子一般扛着她走进卧室,丢在床上,压上去,狠狠的冲撞。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从虚无的空间拉回到凡尘俗世——他的身侧。

此时此刻,他不能再那样混账的待她,所以,他只能在她发呆的时候,陪着她,一起呆。

“妈妈?”

其实只需要一声细微的呼唤,便可将她自虚无的幻境拉回现实。

安睿在安柔垂下头的一瞬,举高了小手,用施洛辰递过来的纸巾,一点点的擦拭她的脸:“妈妈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他只是喃喃的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安柔慢慢蹲下身子,让安睿替她擦拭泪水的动作不再吃力。

施洛辰伸出手搭在安睿的肩膀上,他低头看着安柔,其实很想问她一句“晚上回不回家?”,只是他懂她,她一定会跟他说:“晚上是我和尼尔斯的洞房花烛夜,怎么可以走开呢?”。

即已了然,又何必多此一问,让她尴尬,令他锥心,所以,施洛辰只是佯装平淡的说:“我接睿睿到我那里去住几天,等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处理,时间多了之后,我再将他送回岳母那里,然后过来陪你。”

安柔温婉的笑:“工作要紧,我这里你无须挂着。”

她是真不希望他挂着她,因为想到他的挂念,便让她觉得自己终究辜负了他。

施洛辰看着安柔的表情,不做声。

原来读懂一个人,会是这样的揪心,如此,倒不如不懂,或许那样,心还可以敞亮一些。<div id="ad_250_left">

可,若是不懂她,又岂会这样的爱她?

这世上有太多矛盾的事情,遍尝酸、甜、苦、辣、咸,才算人生,这样算来,他的人生,已算得上完满。

至少,他比尼尔斯先遇上了她,让她爱上了他,倘若当初是尼尔斯先他一步与她结缘,想来,他的爱情,也只能是一段自说自唱的独角戏了罢!

那厢,郁千帆从尼尔斯的病房里退出来之后,没想到竟看见穿着短礼服的洛琳站在不远处。

若是换个环境,郁千帆一定会吹个响亮的流氓哨,以示对洛琳的赞美,只可惜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郁千帆自允从不与美女记仇,虽然在他眼里,一直将洛琳看做是女人中的男人。

伸手掸了掸电卷的刘海,这几个月一直忙碌着,直到要给尼尔斯当伴郎,他才拨空去理了理发型。

先前的刘海已经很长,掸起来很是顺手,如今理短了,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掸了两下便放下了手,端着痞性十足的笑容靠上前去。

洛琳见了郁千帆的笑,冷哼一声:“好了伤疤忘了疼。”

郁千帆撇嘴:“你还真隔路,莫非被人一直记恨着,你就舒服了?”

洛琳不拿正眼看他:“舒不舒服是我个人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郁千帆不甚在意的耸耸肩膀:“我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惦着你这八婆。”

洛琳的脸开始堆了下来,郁千帆死性不改的继续说着:“其实先前我就当你是一哥们,原来你也有这么八婆的时候!曾无意间听说你丫的居然喜欢女人,我当时就想了,你和尼尔斯还真是般配的,没准你那些年跟他厮混在一起,就是把他当了女人了,可你居然有女朋友了,还真叫我幻灭的,你瞧瞧人家尼尔斯多痴情,你丫的也太能见异思迁了。”

对于洛琳一阵青一阵紫的脸色,郁千帆很能忽略不计,且越说越来劲头,十分轻浮的绕着洛琳转起了圈子。

一边转一边品头论足:“啧啧,瞧瞧,脱掉裤子换上裙子,不认识你的人看见了,也可能把你当做女人了,恩恩,九头身,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小腿比大腿长,腿肚上没有一丝赘肉,哎我说洛琳,其实你也算得上是个勉强可以端得上台面的女人嘛。”

郁千帆一边这样说,一边坚持着,他从不与美女记仇,果真没有记仇,他只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至于居然一不小心气着了洛琳,那也只能算洛琳太小肚鸡肠了而已。

洛琳怒极反笑:“多谢你的赞誉,其实直到今天我也才发现,你也勉强算得上长得还没里出正常人的样貌,如果能把你这张嘴给卸掉,接手当自家男人,勉强也算是带得出手。”

斗嘴,郁千帆自认也算得上是个高手,想要应付洛琳可是绰绰有余的,终于绕到洛琳身前,猛地贴靠过去,对洛琳挤眉弄眼:“哎你说?现在你和尼尔斯也做不成假夫妻了,虽然汤家宣布是他们对不住你,可被人退货了,名誉怎么着也受损了不是,以后再想钓上尼尔斯那种凯子可就难了,要不这样,我日行一善收了你,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你看怎么样?”

洛琳侧脸睨他:“临时取消订婚虽有遗憾,可总好过结婚当天,被人给抛诸脑后,傻不拉几一个人侯在礼堂等新郎的强。”

郁千帆眨了眨眼:“哎呦我去,你居然还会说&lsquo;傻不拉几&rsquo;,会的还真多?啧啧,谁那么不开事,居然能把你一个人丢在礼堂?太不够义气了!”

洛琳冷笑:“装什么装,先前明明说好的,你替尼尔斯给安柔戴戒指,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让施洛辰上,你也太不是东西了点!”

郁千帆呲牙咧嘴:“什么世道啊,始作俑者居然跳出来指责受害人了,都没找你算账,我还没生儿子呢,你就打算搞到我断子绝孙,果真最毒八婆心!”

洛琳磨牙:“说谁八婆?”

郁千帆干脆利落的回答:“说你八婆。”

洛琳眯起眼睛:“有种再说一次试试!”

郁千帆很是豪气万千的护住自己的重点部位,毫不迟疑的回了句:“八婆!”

啪的一声脆响,郁千帆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脸:“你丫玩赖,先前不是说不打脸的么?”

洛琳冷哼:“婚礼办完了,你这张脸没用了。”

说罢霍然转身,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踏出清晰的节奏,快速的消失在了郁千帆眼中。

郁千帆撇撇嘴:“真辣。”

其实洛琳是找他兴师问罪的,没想到被郁千帆搅合得一团糟,洛琳很是恼火,也不跟郁千帆过多纠缠,直接离开了。

洛琳走了没多久,尼尔斯的父亲便出现了,他跟郁千帆解释说他只是偶然路过,并不是故意窥探他和洛琳私聊,他又说洛琳是个好女孩儿,他们夫妇一直都很喜欢洛琳,只可惜尼尔斯和她有缘无分,他们决定认下洛琳当义女。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女孩还是要多照顾自己人,所以,如果郁千帆还没找到意中人,不妨试试和洛琳交往看看。

郁千帆沉默片刻,霍然抬头,笑眯眯的回了尼尔斯的父亲一个怪腔怪调的:“中!”

安柔将承诺都许给了尼尔斯,所以面对着施洛辰的要求,她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施洛辰满腹落寞,最后连个拥抱都没得到。

因为安柔说她是尼尔斯的妻,她刚刚立过誓言,要对尼尔斯忠贞。

施洛辰很想问问她,难道拥抱了他,就是对尼尔斯不忠贞了么?

可最后,施洛辰什么也没问出口,只是弯腰抱起了不情不愿的安睿,对安柔轻声说:“这些日子一直操劳着,现在总算圆满的完成了,今晚好好休息。”

说罢,不等安柔回他,脚步不复稳健的退出了安柔和尼尔斯的特殊“洞房”。

其实他要是等,也等不到安柔的只言片语。

待到这里只剩下安柔和尼尔斯之后,安柔进洗漱间润湿了毛巾,回到病床前,轻柔的替尼尔斯擦去脸上淡扫的一层薄粉。

这是洛琳的主意,她说尼尔斯本就白皙,先前他世界各地的跑,倒是把肌肤晒得深刻了些,只是躺了这么久,那些健康的色已不复存在,加之久久不见太阳,他苍白的太显憔悴。

这样的尼尔斯,哪里像大家印象中那个卓尔不凡的美男子,一定要略略的遮掩一下。

再者,尼尔斯是个要求完美的人,如果有一天他醒过来了,翻看着他梦想中的婚礼照片,发现竟是这样的苍白颓废,他会觉得遗憾的。

本不同意给尼尔斯化妆的安柔听了洛琳的话,倒也无可反驳了,现在礼成了,大家都散去了,也没必要再让尼尔斯受脂粉气,所以安柔替他擦掉这些遮掩。

卸除了妆容的尼尔斯,便现出了苍白的底色,尽显憔悴。

安柔放下毛巾,拉起尼尔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她说:“总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我做的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强占了安柔的身体,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会是那个最为出彩的全能天才,洛辰虽然会失落一阵子,可时间久了,他一定可以渐渐的忘却了那个平淡无奇的雪兰,然后找个温柔娴淑的,和他般配的女人结婚,是我的背离自然轨迹,改变了身边所有人的生活,让每个人都痛苦,传说命硬的人不好,或许,传说都是真的吧?”

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用温软的嗓音安抚了她的难过,她静默,房间里便是一片死寂。

安柔涩然一笑,将尼尔斯另外一只手也牵了起来,也贴上她颧骨日渐挺高的脸颊,她说:“我还真是个糊涂的女人,一直认为你喜欢的是曾经的安柔,你同我说过的,你不是安柔的王子,所以你做安徒生,然后一直守护着她,你不准我做出任何伤害了你的小公主身体的行为,或许就是这些话,让我一直对自己的自以为是深信不疑,觉得你对我的关怀和照拂,皆是因为这个躯壳,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当我第一次在你面前褪尽衣衫的时候就该明白,如果你当真只是为了这幅躯壳,又怎么会现出那么复杂的表情看我?”

尼尔斯还是静静的睡,安柔用自己的脸捂着他的手,这双手,曾为她演奏出荡涤灵魂的乐曲,曾向她娓娓倾诉着他的深情,可那个时候她选择对此充耳不闻,那样子的她,在他眼中,一定很绝情吧?

她的左右手腕上各戴着一串东西,此刻被略略遮掩在了手套下。脱下了施洛辰彰显霸道的替她戴上的婚戒,却不舍的脱下那串相思结,施洛辰也没脱下那串结,他们两个都将情感寄托到了这一串小小的结上了。

另外一只手上,是尼尔斯替她戴上的菩提子手链,那时他告诉过她,那串手链,可以锁魂!

浑浑噩噩了这么多日子的脑子,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自然科学所能管的只是在可挽救的基础上,可一旦无力回天,凡人也只能干瞪眼的瞅着,譬如她坠亡之时,即便绝世神医来了,也是无计可施的,可她现在还在,如常人一般的或喜或悲。

他们不是告诉过她,厉娜死的时候,她曾醒来过,却是呆呆傻傻,有了尼尔斯送给她的菩提子手链,她便又生龙活虎了,多神奇的经历?

或许,这串手链对尼尔斯来说也可以有些用处的。

安柔这样想了,竟是莫名的激动起来,即便尼尔斯跟她说过,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许她摘掉手链,可安柔还是松开了尼尔斯的手,脱掉手套后,解下菩提子手链,替尼尔斯戴在了手腕上。

手链离身的一瞬,安柔觉得一阵头昏目眩,说不清楚是哪个部位,存着一份撕裂感,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涩然的笑。

尼尔斯说,她的存在皆因执念,先前的四年中,没有那串手链,她也活得很好,只是近来对这串手链太过依赖,以致让她松懈了自己的精神。

可,现在不同了,她又有了强烈的执念&mdash;&mdash;守着她和安睿的救命恩人醒来,还有,要替他生一个像千岁兰一样的孩子。

替尼尔斯戴好了手链之后,安柔静静的抚着戴在他手腕上的菩提子手链,软语低喃:“虽然你不让我拿下这串菩提子,可现在对你我两个来说,你比我更需要他,我都把这串手链给你戴上了,等你回来后,不许再赖皮,躺在这里就不起来。”

在安柔期待的目光中,尼尔斯一如既往的沉睡着,并没有醒过来。

安柔拉着尼尔斯的手,整整一个下午,尼尔斯的睡容没有任何的变化,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睫毛煽动也不曾有过,安柔漆黑的眸子里的光泽,随着日落,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

近来安柔瘦的令人不安,午饭就没吃,大家不敢打扰她,可若是晚饭再不吃,大家都明白,如此继续下去,想必尼尔斯还没出现什么变化时,安柔已经挺不住的饿死了,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给她送来的晚饭。

最开始是尼尔斯的父母,他们在平日里尼尔斯打营养针的时间拎着食盒进了门。

因为安柔之前说过,今天她不会离开尼尔斯的身侧,所以他们知道她不可能出去吃,是以为她带来了适合她口味的东西。

当然,关于安柔都喜欢吃些什么东西,尼尔斯的母亲可谓了如指掌,因为,她有个尼尔斯这样细致周到的儿子,想不知道安柔的喜好也难啊!

很丰盛的晚饭,是尼尔斯的母亲亲自下厨准备的,即便先前怨过安柔,可安柔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尼尔斯的母亲自然会心疼了安柔。

进门之后,见安柔一直坐在病床前,拉着尼尔斯的手,彷如石化了一般不挪不动,病房里的灯也没有开,窗外彻底的暗了,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尼尔斯的母亲轻轻摇了摇头,叹息:“柔柔,怎么不开灯?”

老半天,安柔沙哑的回答:“妈,尼尔斯他告诉我,这串菩提子是他从大师那里求来的,这串手链对我很是管用,怎么对他会没有作用呢,我虔诚的祈祷,望着他能快快回来,可他还在睡,妈,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在赖床?”

尼尔斯的母亲眼圈一酸,尼尔斯的父亲掀开柔和的灯,尼尔斯的母亲放下食盒,大踏步走到安柔身边,一把拉住安柔,声音颤抖的说:“傻柔柔,承志以前知道找灵异大师,难道我们不会去找么,病急乱投医,我们只有承志这一个儿子,科学的方法无法挽救他,作为一个母亲,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会去尝试的,在承志昏迷的前半个月,我已经偷偷的请过灵异大师了,他们告诉我,承志的魂并没有离开他的身,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魂也跟着身体一样睡去了,大师没有办法唤醒他。”

安柔愕然的回过头来望着尼尔斯的妈妈:“为什么会这样?”

尼尔斯的母亲连连摇头:“如果我们知道原因,就不会这么无奈了。”

安柔瞪着眼睛看特护给尼尔斯扎营养针,看着尼尔斯的母亲替他们拉上了窗帘,遮住了属于别人的温暖灯火。

尼尔斯的父亲劝她:“柔柔,吃点东西吧!”

安柔摇头说她不饿。

尼尔斯的母亲就端起肉松粥,用羹匙舀上过半,送到安柔嘴边,如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安柔:“柔柔,你不吃饱了,怎么照顾承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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