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他觉得我不够委屈,一点都不能。
这顿饭做了太久,等吃完了,圣诞节已经过去了。
我们躺在床上,畅想着明年的这时候,有暖暖,也许还有我们的小鲤鱼。
畅想到这,我问:“你怎么知道我肯定生儿子啊?”
“因为我绝对是生儿子。”他煞有其事地分析:“我李家传统,第一个绝对是儿子。”
我质问:“你是不是重男轻女?”
他无辜道:“没啊。”
“那你为什么每天念叨儿子?”
“因为得有人闹你嘛。”他奸笑:“暖暖肯定跟我亲。”
我没吭声,把头搁在了他的胸口上,幻想着那样的日子,觉得很开心。
李昂摸着我的背,忽然问:“如果你走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会不会就不生气了?”
“会吧。”这个问题根本没必要想:“总不能让孩子没爸爸。”
“那我就放心了。”他压了下来,急匆匆地说:“来吧。”
“啊?”
“满足下我。”他舔着嘴唇,气势逼人:“来生小鱼。”
我有点走神,在心里想着这个可能性,甚至有点期待我的小鲤鱼快点到来。
正想着,胸口忽然好痛,李昂不爽地咕哝:“想什么呢?”
“想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的不是我而是你。”
“不可能。”他利落地说:“肯定是被你挖出去了,做完了不准洗澡。”
于是真的没洗澡。
房间里的壁炉火烧得正旺,我热得快变人干,他还一直抱我,便问:“你不觉得很难闻吗?”
“什么?”
“腥味。”
“鱼丸是鱼做得啊。”他一边夹紧我的腿,一边推卸:“我就勉为其难地忍耐你了。”
我觉得肚子里怪怪的,不爽地说:“明明是你儿子。”
“我儿子也是鱼嘛。”他动了动腿,想了一会儿,露骨地说:“怀疑是你水太多给我冲掉了……”又抬起头,装起了无辜:“脸红什么?”
“没什么。”
我被他这样夹着一整晚都没睡好,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鱼缸,肚子里除了水就是鱼苗。
早晨时刚睡着,便听到管家敲门,说:“先生,有电话。”
李昂去开门,我连忙趁机舒展一下麻痹的身体,正伸懒腰,他又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很尴尬:“咱们得走了。”
我愣了一下,“出事了吗?”
“那边知道樊奇死了。”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李俊山要见我。”
“他会欺负你吗?”
“不会。”他坐了下来,摆弄着我的腿,又给我并到一起,一边说:“我已经不需要他了,只是收拾不掉他,我觉得不甘心。”
“因为千岛言灵?”
“不是为了她这个人。”他轻轻地说:“而是每当想起这件事,想到他还活着,就想起自己曾经那么无能。”
我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手心里的疤痕。他对李俊山的恨显然不全是因为千岛,而是因为他从不曾善待他。
“那老头现在谁都抓不到,完全不出门,佣人进门也要仔细审查,生怕被掉包。盛家又很团结,唯一能策反的就是素清,但他们离婚了,只能慢慢等机会。”李昂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断地解释:“苏先生是很深明大义,跟盛家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但他不知道那件事,所有的证据也全都销毁了。我要做,必须做得他心服口服,否则本来就有罅隙,他又跟那边好。”
我知道。
盛华延非常孝顺,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忤逆盛家,就是他选了个盛家不喜欢的女人。
事实上盛老头也很疼盛华延,而李昂当初成功混入盛家,也让盛华延永远无法信任李昂。
如果上次李昂也帮忙弄死那老头,盛华延恐怕会归咎到李昂身上。
而且更微妙的是,我跟李昂这样的出身,在盛华延眼里是比较低的,而费子霖反而比他高了些,在他眼里,他跟费子霖才是一类人。
这么多的原因,加上李昂性格捉摸不定,造成盛华延和李昂的不合。
“不用的。”我说:“他那把年纪,也已经瘫痪,让他活着吧。我觉得他现在肯定有很多时间来反省,会遗憾他本来可以活得更好,可以受人尊重。你不要冒险,我其实也已经不那么把盛华延当弟弟了。”
李昂笑了笑,没再说话,但看表情不像是放弃。 c≡miàoc≡c≡阁c≡
我俩莫名地沉默了一下,李昂便说:“所以我先送你去rb吧。”
“哦。”我坐起身,抱住他,承诺:“我真的会回来的。”
他也抱住了我,沉默。
“我真的不是内鬼。”我难过极了,“你这样想着,也许会好查一点。我真的不是,我如果真的做了就什么不好承认的。”
“好。”他柔声说,“别哭。我懂你的意思,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怀孕了无论怎样都得回来。”
我咬他,“所以你才不伤心了。”
“伤心也没用。”他也轻轻地咬我,“rb至少好一些,至少我能找到你,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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