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
费子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说:“别难过。”
“说得好像跟你没关系似得。”我说:“你这么大个人,利用人家一个小孩子……”
费子霖冷呲,“我只是提议,没有任何威胁,是他自己有反骨,而且两边都反。不是因为无法轻易怀疑小孩,他早就死了。”
我现在已经基本明白了机场爆炸的整件事,李昂对樊奇有情义在,从他对我的怀疑就可以看得出。
费子霖只是把他当棋子,用过之后很难说会不会杀了干净,他或许是通过父亲的死明白了,然而李昂不会接受一个叛徒。
所以看到我跟李昂和好时,他才会想杀我。
如果我当初没有冲动杀他,李昂肯定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我岂止是遗憾,简直就是悔过。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继续问:“安藤也是你的人,我遇到杀手的事都是你自导自演,对吗?”
只要往这个方向一想,所有的事就全都有了答案。
费子霖为什么每次都能出现,我的手机为什么只能打给他,全都有答案了。
费子霖微微地挑了下眉,颇为赞许:“有人点拨你。”
“所以我更要把孩子打掉!”我极度憎恨他的这幅表情,好像丝毫不觉得这样做事太恶心,愤怒地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失控地吼:“我不要给你生孩子!”
费子霖看着我,许久,才幽幽地问:“难道我还有其他办法?”
“我本来就不想跟你在一起!”
是他自己固执!
“当初我也是这样想。”他盯着我,眼神是彻骨的冰冷:“可你同样在自己创造机会,没有回应过我的拒绝。”
“我……”
“我希望从前的所有全都一笔勾销,你现在知道真相也没有意义。”他有点忧愁地说:“你口口声声说不再爱我,那么是否善待你,于我而言并没有不同。承担者是你自己。”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现在我又背叛他了,我伤他比伤你更深,你觉得公平了吧?我跟他也分手了,我想自己过!”
他眼神黯了黯,似是有点心虚:“我爱你。”
我想笑,“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他没说话,甚至没有看我。
“你以为就像你现在这样,把我逼到你身边,生孩子就对我好,不生孩子就收拾我,这就是爱了?”我完全失控:“我是这样爱的你吗?你以为当时如果我有退路,我不会答应离婚吗?我有逼着你,不给你自由,就因为我爱你吗?”
费子霖嗖然抬头,看着我,冷静地反问:“你有这种本事么?用我爸爸逼我,不算一种禁锢么?如果你我当初易地而处,你束手无策时,没有强取的欲望?”
“没有!”
比起我的暴躁,他依旧淡定得几乎奚落:“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
我不知为何,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他站起了身,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回了沙发上,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爱原本就这样,你、我、他,都是一样。温柔也好,强硬也罢,哪样不是手段?你只是个女人,无权无势,无利可图,学乖就够,不必太坚贞。”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不知怎么过得,或许是心情影响,肚子又有点痛,不过吃了药就会好。
我也会出去转转,但没有再出门,只是在花园里走走。
那些火狐、鹿和松鼠都生了宝宝,每家人都玩得很开心。
我竭力想习惯被禁锢的生活,并且有时期待孩子因为不健康而自然流产,转念又觉得自己心狠。 ︽2miào︽2︽.*2阁︽2,
总之觉得可笑,费子霖这次真的给我设了个死局,让我逃也不是,留也不是。所以他才有自信不关我,他根本不必关。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艾来了。
她怀里抱着个婴儿,穿着便装,说是专程来见我。
她已经不做了,因为生了孩子。
我去会客室见了她,因为她没有预约,我便没时间备礼物,只好封了红包给她。
孩子是男孩,白白胖胖,才四个月,还在襁褓里。
我俩逗着他玩了一会儿,白小姐便喜欢得抱走了,小艾跟我聊了些有的没的,便说:“我走的时候夫人您还没回来,都以为您去世了。那时先生在您房间里住着,整天都不出门,我好几次碰到他自己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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