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不能帮我想个好听的名字?我有英文名。”
李昂一脸无辜地笑:“你的英文名早就公开了,不能用。”
“那叫这个也太……”要我怎么形容:“至少换个姓。”
“不换。”他站起了身,淡淡地微笑着,说:“我只送你上岛,岛上有飞机,那边有人安排。”
窗外已经能看到那座小岛,我的地理一塌糊涂,完全不认识它叫什么。
想到接下来的半辈子都要叫这个名字,我就有点说不出的窝心,扯住他的手臂,抗议:“我不想叫这个名字,帮我换一个。”
李昂低下头,瞧着我,问:“是觉得哪里不好?”
“姓李不好。”
“虞太少见。”他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很容易就找到你,还是你觉得fish我能找到家庭安排?”
“那我……”
算了,我松了手。
李昂站在原地没动,就那么看着我,一脸的受伤。
我收起那堆证件,正要装进包里,手腕忽然被他握住。他的声音几乎是恳求的,“你为什么不问我?”
“不想问。”我想挣开他的手。
“不想问?”李昂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好……”他颓唐地重复着:“好。”
我看着他转身出去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汩汩地放着血。
不由自主地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问:“我问了有好处吗?”
他的脚步被我拖着停了下来,站在了原地。
“说啊……”我知道我失态了,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问了有什么好处?你能给我什么答案?你都说你不能娶我,万艾琳也没有死……你要我怎么问?”
他依然没有动,只是用手握住了我搂在他腹部的手。
“我每天都在想你,做梦也会梦到你……”的确,我已经压抑太久了,此刻全都倒了出来:“我以为就算以后不在一起,至少以前是真的,可是……你告诉我,我能问什么……”
他依旧没有说话,手指默默地捏紧了我的手。
“就算有隐情,我知道了又能怎么办?”我对整件事所有的压抑就在于此:“我没有七百亿,也没有黑手党亲戚,我除了惹麻烦什么都不能。玩命也没有用……你都不要我了,我有什么好问的……”
我不想问,什么都不想。
不论是故意还是有隐情。
我问了都只能徒增伤感,恨自己无能。
我已经很努力了,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更努力。
可是我再努力也得不到,我甚至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
我能做的只有让我自己快乐一点,看开一点,我也不要他了,下半辈子自己过也无妨。
腕上传来一阵痛,是李昂扯开了我的手,转过身来,抱住了我。他的脸贴在我的脖颈上,是一片漉漉,他的声音哽咽着,比我还可怜,“对不起……”他颤抖着,过了好久才说下去,“我不是因为钱,也不是……不是你的错,宝贝,真的不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只是抱得我越来越紧,我想他的左手臂肯定痛了,因为我的背痛了。
我们都有一个击碎骨骼的伤口,一个只有自己才知道,注定会终生不愈的伤口。
但就算很痛我也不想放开他,也不想他放开我。
我把眼泪都擦到了他怀里,他也把眼泪通通擦到了我肩头,双双狼狈到了极点。
因为哭了太久,我渐渐有点喘息困难,感觉他轻轻拍着我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放了手,捧起了我的脸,用拇指擦着我脸上的泪,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我爱你。”
我刚刚勉强止住的眼泪又被这三个字逗了出来,他便用手掌擦着,一面无力着,哽咽着说:“我保证,拿我的命发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绝对不会有第二个。我……”
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用手把我按进了他怀里,一边哭,一边说:“我可以说等我处理好这些,如果你还爱我,我会娶你,之前我也不是骗你。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所以……” ︽2miào︽2︽.*2阁︽2,
他的声音在我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哭声中渐渐消弭,直至沉默。而我几次想要张口,却终究没有说出那句爱他。
我爱他。
却因为害怕变成爱过,而不敢说出口。
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得冷静了下来,但我依然扒着他,不想放手,说:“给我换个姓。”
李昂搁在我脖颈上的头使劲地摇了摇,闷声闷气地说:“不要。”
我又是很想哭:“我不要冠你的姓……”
“求求你。”他稍稍偏过头,吻着我的脖颈,又把眼泪到了我脸上:“就叫这个。求求你,小鱼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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