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常识。”他直截了当地反驳:“我没有,还是你没有?”
我便不再解释,说:“问下一个吧。”
他明显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冷飕飕地问:“为什么要李昂去跟那老东西谈判?”
我依旧认真地回答:“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我希望在你心里好一点,我怕你会误会我。我怕你会嫌弃我。但是……”
现在我完全理解他为什么说他过不去那件事,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事实上你很理性,很公正,所以我这个谎言依然站不住脚。”
这句话之后,费子霖看着我,很久,很久,才说:“我以为你只是笨而已。”
我笑了一声,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显然已经激怒了他,所以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我该想到,放弃三十亿,着急地签字,着急地离婚。跟他见面,反复联系,到现在,你连这种事都不肯认真解释。变心和被迫,难道不该有区别?”
我就知道他会说这个。
一点都不意外。
没错,这次是我不想解释,因为上次的谈话,他已经决定了离婚这件事。
没有爱过我的男人,跟别人滚到一张床上的男人,恶意地扭曲我感情的男人。
上次谈过,我难过,悲伤,也以为那就是结束。
没想到心碎不可以,他还要补刀,要碾成粉末才可以。
费子霖大概是希望我说点什么,而我的态度显然也令他不快,因而冷呲:“虞雯,你真的好爱我。”
“不要再谈了。”我站起身,无力再谈:“你对我从来都不公平。”
他忽然间冷静了下来,看着我,说:“明天一早,来找我拿离婚协议。”
我原本想要回房间,但走到门口,被随扈拦到了外面,对我说:“繁小姐在里面。”
“她为什么在里面?”
“她……”随扈神色稍软,但很快重新理直气壮起来:“她被您打伤,情绪很激动,请让她安静一下。”
我知道这件事费子霖不知道,但我没有去找他。
出去找噜噜时,发现外面下着雨。
噜噜在地下室门口躲雨,湿漉漉的样子,很可怜很无助。
我脱下外套,替它擦拭着身上的雨水,坐到楼梯上,抱着它,觉得它身上很温暖。
噜噜动了动,最后卧到了我身边,舔着我脸上的水。
然而它越舔,我越想哭,它越舔,我越觉得我孤单。
它是条狗,智商不高,不会讲话。
我当初为什么要打它呢?
不打它,或许我就不会嫁给他。
那么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再有。
或许我会遇到一个另一个男人,一个觉得我也挺不错的男人。
一个喜欢跟我聊天,经常陪我吃饭,开心地让我替他打领带的男人。
而我不会像个傻子一样不敢跟他讲话,不会像个婊子一样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也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对人动武。
是我错了。
我全错了。
第二天一早,我告别了噜噜,回房去冲了澡,化了个美美的妆,穿上我最喜欢的裙子和高跟鞋。
想着自己在这段婚姻里,低着头进来,跪着过日子,走的这天,至少要挺直脊梁。
费子霖在茶室,繁景也在,他们在一起喝早茶。
她的脸肿得像个包子,所以,费子霖一直在看。 △≧miào△≧△≧gé△≧
我走过去,他抬起头,问我:“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我说:“我来拿协议。”
他没说话,拿了个文件袋,放到了我面前。
我抽出文件袋,翻着离婚协议书,然后在袋子里面摸着,摸到了支票。
拿出来,数出了九个零。
坦白说,我真的有点不舍得。三十亿,大概就算是白粉也能供我一生。
然而此刻,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拍到了繁景的面前,见到她对我露出那种娇弱的,可怜的,充满恐惧的小表情,不由自主地笑了:“三十亿,买你矜贵的脸。我的房间,永远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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