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延走后,会客室里只剩我跟费子霖。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不知道我还能对他说什么,完全没有语言。
但他显然在等我表达点什么出来,我只好说:“对不起,我回去了。”
说完之后我正要转身,听到他问:“还在生病?”
我又重新转过身,扶着沙发靠背,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一样,问他:“我能问你件事吗?”
他没说话,没走,看来是默认。
我咬咬牙,终于问了出来:“你有在心里想过我吗?”
他依旧没说话。
“你真的觉得我就这么贱,这么喜欢跟别的男人上床?”大概是盛华延那段话说的太激愤了,我也不由被他感染:“我最后问一次,明天我爸爸迁墓,我能去吗?”
费子霖依旧是那个表情:“不能。”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真的不会再爱你了。真的,费子霖,那天是我主动的,你可以先杀我。我喜欢他,他对我很好,所以我就跟他做了,很舒服,他技术甩你几条街。他叫我回来跟你离婚,把货源给你免得你杀我……”
“出去。”他厉声打断了我,指向门口,见我没动,加重了语气:“滚。”
走出这扇门时,我知道,这次我跟费子霖彻底结束了。
然而我竟没有很后悔说出那番抹黑自己的话。
我累了,不想再讨好他。反而觉得如果能让他疼一疼,或许可以显得我不那么窝囊。
反正能伤到他的,也只有如此了。
之后我又回到了房间里,倒头大睡,决定混一天算一天,不问世事。
但半夜里还是觉得心情很差,想起我爸爸在盛老头手里呆了那么久,现在下葬我又没有去。
搞不好他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我了。
忍不住哭了一晚上,一直到凌晨,终于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床头柜上多了个东西,是我的手机。
手机是我的,充满了电。
我打开手机,看到收件箱里有很多电话信息,allen把今天的全程拍了录像给我。
一切顺利。
这时小艾敲门进来给我送晚餐,她出去时我发现门口似乎已经没有人,连忙跑过去推开门,小艾跟在后面说:“太太,先生说等您身体好了,您想去哪都可以。”
我忙问:“他在哪?”
“在射击场。”小艾小声说:“繁小姐也在。”
我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解除了禁令,我只知道这意味着我或许能跑掉。很庆幸繁景在,便坐回了餐桌前,小艾见我开始吃了,便走了。
我连忙打开电脑打了一份离婚协议,签字放下之后,又觉得非常不安,便从衣帽间进了费子霖的房间。
果然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
接下来带了一点钱,给盛华延发了条信息。全部准备好后,又去花园里找噜噜,陪它玩了一会儿,等到没人关注我,就寻着摄像头的死角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现在身体状态不好,走不远,于是找了个角落藏着,等盛华延来接我。
他很快就来了,先接上我找了个房子安置下来,然后开始问我怎么跑出来。
我这一路上都在纠结,不告诉盛华延,我自己没有好主意。
告诉盛华延,我又真的被人骗得有点怕了。
最后只能选择拼拼看,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盛华延。
既然告诉,我也就毫无保留,除了我跟李昂单独在一起的事,剩下的凡是我能想到的,全都说了。
力求赌这一把,盛华延应该是没理由害我。
盛华延是见到费子霖昨天那副态度的,听完立刻就问:“他说他要先杀李昂?”
“嗯。”
“能弄到他们的计划吗?”盛华延道:“给李昂报个信,他如果不死,就轮不到你是吗?”
杀不杀李昂我管不着,反正他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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