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被下床,这时费子霖抬起了头,把书签夹进书里,放到了桌上,面容依旧冷冷的,但没有怒气,很平静地对我说:“过来签字离婚。”
我第一个反应是收回已经迈出步子的腿,钻回了被里。
费子霖靠在椅背上,目光很疲倦地看着我,说:“就这么决定吧,别问我理由。”
说完,他站起身,拉开了房门。
我这才想起要拽他,怕拽不住,扑过去搂住他的腰,说:“我不离婚,我可以解释的,老公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我都可以解释,我见他是因为……”
他转过头,冷飕飕的目光,就像两把刀,看得我浑身发痛,差点没有说出话来。但好在我努力地说了出来:“是因为有人要绑架我,他救了我。”
费子霖没吭声,一把扯开了我的手臂,说:“签字,搬走。”
他转身离开,我连忙追出去,却被门口的随扈推回到地上,关上了门。
我坐在地上,努力地回想昨天所有的事,心里慢慢地拼凑出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我又跑向衣帽间,却同样被推了回来,这次是两个女人,两柄手枪指着我,她们有着同黑桃一模一样的冰冷表情,脸上带着一点讥诮:“七哥交代,断餐断水,但只要你签字,就可以走。”
我只好退了回去。
房间里的所有通讯全部被切断,只留了一盏灯,没有任何能维持生命体的东西,包括洗手间里的水源。
我呆坐了半个下午,一直坐到月上梢头,真的没人拿过一滴水或者一粒米给我。
但我不想签字,我想解释。
后来,我在枕头下发现了那枚黄金的十字架,将它放进口袋,希望善良的天主可以帮帮我的忙。
然而,一直呆到十二点,依然是音讯全无。
我不想坐以待毙,终于决定翻窗出去,于是在抽屉里找到了几颗硬币,放进了口袋,以备不时之需。
窗户在二楼,其实有点高,但好在墙壁上有管道,但纵然如此,我还是摔伤了,只是比起我原有的伤,这点已经算不得什么。
这栋别墅的路我很熟,直到它的高墙电网下,其实是有后门的。
找费子霖之前,我还是有必要弄清真相,便一路溜着墙边,走到了后门口。
这时突然觉得身后又脚步声,我连忙回头,看到噜噜摇着尾巴,轻轻地吠叫了一声。
我连忙摸它的头,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说:“别闹,我还会回来的。”
噜噜乖乖地闭了嘴,摇着尾巴,目送着我走出了门。
接下来的路很长,我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拦到了计程车,找到了最近的投币电话亭。
我没有手机了,只能打给dick,他果然在赌场玩得正酣,告诉我,李昂就在赌场,一直在办公室。
我便跟dick讲好,让他在赌场门口接我,拦了计程车,一路去了赌场。
dick接到我后,担忧地问:“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嗯?发生什么事了,半夜跑来。刚刚老板在打电话找你,可你的手机打不通。”
我上楼梯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问dick:“盛华延找我说了什么?”
他回答:“他没说,但他很生气,你跟他吵架了?”
我摇摇头,盛华延生气是理所当然,盛老头对我再过火,那终究是他亲生爷爷。
dick把我送到李昂的办公室这层门口,门口拦着随扈,对dick客气地说:“抱歉,昂哥今天不见客。”
“请跟他讲一下。”我说:“我叫虞雯,特意来找他。”
随扈听到我的名字后明显一愣,然后假模假样地去通报了,很快回来,说:“虞小姐请进。”
dick肯定是非常不安,正要跟上来,又被随扈挡在外面,我便转身,笑着对他说:“放心,我没事的,你不要走,记得车我回去。”
走到李昂的办公室门口,我悄悄地祈祷了一下,希望事情不要如我所想的那么糟。
然而当我敲开门,还是默默地失望了。
李昂坐在沙发上,叼着香烟,怀里靠着一个很是美丽妖娆的女人,或许他的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但我还是隐隐觉得愉快得有点刺眼。
见我来了,李昂笑着说:“虞小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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