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被杀人这个行为吓到了,还是被李昂那副比费子霖生气还恐怖的,索命修罗一样的表情吓到了。总之脑中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他两小时前对我说,他喝醉了,骗我跟他换冰激凌时,是笑着的,还是也是这样的狠戾。
怔忡间,有人握了下我的手腕,我被惊了,差点跳起来,他却稳稳地握着我的手,对我笑了起来,还是那种我挺熟悉的,那种温柔,平和,甚至有点惹人喜爱的笑容:“松手,把刀子给我。”
我松了手,任由他拿走了刀子。
李昂便把刀交给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一个光头,现在尸体已经被抬走,有人在往地板上喷洒化学物品处理血渍。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心依然是乱的,失去了思考甚至短时间的记忆能力。
这时,有人摸了摸我的脸,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这时突然想起卫生间里还有dick的男朋友,连忙冲进去,眼前却突然一黑,有人搂了我的腰,拖着我站了起来,说:“别看,已经死了。”
我不信:“我来的时候他还没……”
“应该当时就已经死了。”打断我的依然是李昂的声音:“颈动脉被切了。”
我不由自主地发抖,因为害怕,因为觉得那个杀手或许是来杀我的。
浓浓的血腥味和卫生间本身的恶心味道混杂在一起,抽干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站不住,只感觉李昂搂住了我,一直把我的头按进了他怀里。可能是同样受到了惊吓,他的心跳很快,令人觉得很慌,但他的声音依然很稳定:“别怕了,你已经没事了。”
之后李昂扶着我慢慢地从卫生间里退了出来,终于放开了我的眼睛,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是dick。
他抓着我的手,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冲进了卫生间,紧接着里面传出了他的尖叫声。
我以为里面还有凶手,连忙推门,却又被李昂按住,说:“死的是他最近的情人。”
我心里猛地划过一抹不太好的预感,看向了李昂,心里很陌生:“你怎么会认得?”
“最近总陪他去我那里赌钱。”
我点了点头。
李昂先是没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扳过我的肩,眉目含笑地说:“凶手是我的人。”
我看着他漩涡一样见不到底的瞳孔,不由脱口而出:“死无对证了吗?”
“有证。”他笑着说:“明天一早我就派人交给七仔,他希望怎么处理我都配合。但是……”
说到这里,他敛起了笑容,声音转低:“以后你我不必再联络了,我不喜欢被第一个怀疑的感觉。”
说完,他松了手,转身走了。
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清楚,只觉得如果是我诬陷他,那真的是我过分,连忙追了上去,拽住他的手臂,说:“那是你的人,他本来用刀子杀人,被我逼到外面又动了枪,明明我进去时候他就可以动枪,反正我都看到了……我想不清楚,我要证据有错吗?你有证据我就不会怀疑了。”
“就算是我做的一样有证据。”李昂扯开我的手,说:“你自己去想,我懒得解释。”
李昂走后,梁洵美又过来,她进去找dick,我不敢进去,心里很害怕,拿着手机,拨通了费子霖的号码。
他接电话时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似乎有点烦,问:“什么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说:“老公,有人要杀我。”
费子霖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随后快速地发问:“你现在哪里?杀手在哪里?”
“我在龙会所。”我哭着说:“杀手被李昂杀了……”
“我现在过去,你自己藏好。”
我不想挂电话:“我藏到哪……” 8☆miào8☆(.*)gé8☆.$.
“随便,我很快就到。”他匆匆说:“先这样。”
我不知道自己该藏在哪里,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最后只能选择坐在大堂门口的沙发上,盯着门口等费子霖。
很快,费子霖来了,身后跟着孟买,我连忙朝他跑过去扑到他怀里,费子霖没推我也没抱我,由着我哭了一会儿,问:“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组织起来讲了一遍,特别强调了凶手有枪,却专门等到我来以后,跟他一起出了门才开枪的事。费子霖听过之后,蹙起了眉,说:“明天备礼去找李昂道歉。”
怎么能这么草率:“可那个人明明是想杀我……”
“没有证据,你就是乱怀疑。”他说完就没再理我,而是对孟买说:“你送她回去。”
“我不要。”我抓紧他,说:“我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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