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了,他这是什么都清楚了。补偿我们兄妹三个,也算是对我父母死亡的一种歉意表达。我不知道杨圹与杨絮在得知父母死亡背后的这些原由之后是否会记恨江家与江树,但我,没有仇恨,对父母只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淡淡心疼。我在经历过这一次次的纠缠与离合之后,我只想怀着孩子接受江树在今后岁月里对我的爱与补偿,并以加倍的量回馈于他。
我的眼眶开始酸涩,郑重地答应他:“好。”
江树朝我微微笑了起来,目光在流连过我的脸后,朝向了我的小腹,见它平坦如从前,忍不住问道:“他有多大了?”
我随即从包里拿出前两次的检查报告给他看,他看到上面的数据,比了个大小后,朝我心疼地叹道:“还没我指甲盖大呢,就把你折腾得瘦一圈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吐几次。”我嘟囔着撒娇,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可没想到的是,江树也在笑了笑之后,低声说:“昨早吐了四次,上午两次,下午一次,晚饭前三次。一共是十次,真的很多。我问过陈枭,他老婆也怀孕了,说一天顶多吐两次。杨淇,对不起……”
我讷讷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眶里勉强收住的泪立马就落了下来。
江树随即接下一滴,在指尖轻轻揉开,拥过我重复道:“对不起,杨淇。”
我伏在他的胸口,咬住牙没出声,眼泪却是不停的流。我这阵子以来的孤独与渴望,因为他的道歉渐渐得以舒缓。
从工厂回来,我们一起回了家,当他拔下我的发卡,解开我的盘扣后,室内的温度与窗外的寒冷成了最明显的对比。
我在昏天暗地的亲吻和被撩起的欲海中找回理智,冷静地说道:“怀孕初期要禁房事。”
“有这说法?”他皱着眉。
“嗯。怕撞掉。”我一脸笃定。
“我不信。”
“不信你问度娘。”
他随即拿出手机,真的百度了起来,几下之后颓然道:“靠,还差六周。”跟着进了浴室。
几天后,春节来临。
江树接我回了别墅,杨圹与杨絮一起过来吃了年夜饭。正看着春晚时,江树叫走了他们,上了书房,长谈了近两个小时。
出来后,杨圹冷着脸问我:“你怀孕了?”
我‘嗯嗯’点头。
他哼了一声,语气略带警告地对我说:“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就一定要过得比谁都好。再让我听到离婚两个字,江树他就死定了。”
我立即笑道:“我保证再不提那两个字。”
杨圹冷着脸,穿上外套,拖着杨絮也不顾我的挽留就走了。
我望着他们离去,心里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到江树一脸如释重负的轻松,明知故问道:“你跟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他们怎么就走了?”
江树笑道:“我就说,我会对你好的,你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请他们看在大外甥的份上,原谅我之前对你的种种不好。”
“就这样?”我装无知,心里却明知能让杨圹杨絮放下父母死亡的真相,他仅仅说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江树一脸笃定:“那我还能说什么?” △≧miào△≧△≧gé△≧
“谁知道,你们聊了两个小时呢。”我哼哼。
江树面色微微变了下,随即扯开了话题,搭着我的肩坐下与我一起看春晚。
我不知道江树他到底知不知道其实我早已经了解到了父母死亡的过程,但从他选择向杨圹与杨絮坦白,却对我闭口不谈看来,他对我们的婚姻看得丝毫不比我轻。
因为害怕再起隔阂,故而不敢轻易相告。
这是我们之间,共同的,不能说的秘密。
我们小心维护,小心珍重。惟愿将来的每一天都能越来越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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