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会这样想,所以我也没开口,但是这个钟鱼似乎很希望你做……”
“那我可不管。总之这个事你得替我推掉,给我安排些其他工作吧。”我一半是强硬一半是恳求。
陈枭为难地点头,大抵我是他碰上的最张狂的助理了。下午,他安排了一些别的小项目试手,顺势向钟鱼提出了拒绝。
可即使我不参与,‘氧鱼’的各项广告策划还是时不时能传入我的耳朵。原来就在杨絮住院的这一周里,江树迅速为‘杨树’制定了新的推广计划,以高频率的电视广告、网络广告抢回了一部分市场份额。而细心的人则会发现,江树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标榜着自己的‘传统正宗口感’,而是直接将从前的‘正宗凉茶’改换成了‘正宗凉茶,就是这个味’。彻底规避了一直以来因为口感带给他的困扰,这也是他从‘品鉴会’引申出的一份新阐释。大有一种,我要创立一个行业新标杆,你不管承认不承认这是二十年前的冰冰,但现在江家凉茶2.0版就是这个杨树这个味!
第二天,当‘氧鱼’派来的推广决策层在东龙的会议里分析到这一点时,东龙的广告团队无一不对江树刮目相看。这就像是一场逆袭和反击,‘杨树’在被动应付‘氧鱼’一次次所施加的压力后,陡然间从旁开辟了一条直取目的地的霸气弯道,令‘氧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手应对。
他们的会议从早到晚,我太清楚这场战争的经过,因此每次路过会议室,看到里头人员的指指点点,戳戳画画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无力感。
与此同时,公司里忙活着的另一帮人,正在积极努力地为苏瑗的大电影做着各项推广,我看到满墙的海报才想起我与江树是该做个了结了。
“晚上有空么?见一面吧。”我编下这条短信,发送给了江树,又将我新改的那份协议打印了出来,一笔一画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班时,我收到江树的回信:“晚上有事,改天吧。”
我收起手机,同时也收起郁郁的心情,挤上公交车回家。到家时,杨圹已经在了,买了一大堆祭祀用的金元宝和冥币,正拿着个计算机噼里啪啦地摁着。
“你这是在干嘛?”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哭笑不得。“你在加这个?这还要算?你打算烧几十万兆给爸妈?”
“你不懂,我今天买这些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说,三个人就得尽三个人的心和力,爸妈在下头是两个人花钱,那就得烧双人份,我把这些按六份分开,我们三一人拿两份分开烧。”
“你还真打算回家烧纸?”我无语,真是服了他了。
杨圹脸上一板,明显对我的大不敬显露出不满:“骗谁也不能骗爸妈啊,下周刚好中秋,又是周末,回去的票都给你们订好了,就这么定了。哎,你来帮我分一下,金元宝各100个,银元宝……”
“啧……”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干脆朝他伸了个大拇指。
分好六大袋,兄妹俩的心思不觉凝重了起来。杨圹说:“要是他们没有选择那天回老家该多好,我们会是一个很和谐的大家庭,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令人称羡。”
我低叹,心里想到的却是职工家属院里父母之间时不时的争吵。 ︽2miào︽2︽.*2阁︽2,
“杨淇,你从小呆在他们身边,不像我是个留守儿童,你对他们还有啥印象不?”杨圹突然问。
我凝思了下,心思一起说:“哥哥,你从来没有去过我们当时住过的地方吧,要不,我现在带你去看看。那个房子还在,那年爸爸和我一起种的葡萄,藤都比我胳膊粗了,好多葡萄都摘不到。”
“是吗?”杨圹也来了兴致,见我郑重地点头,不说废话,拿起钥匙就往外走。
赶到冰冰工厂的职工宿舍,我带着杨圹看了那株葡萄藤,杨圹爬上去摘了两串给我。我们就坐在葡萄架下边聊边吃了起来,我这时才知道,儿童时期他有多羡慕我能生活在父母身边。
我忍不住问道:“哥哥,你知道爸爸妈妈那天急着回老家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苦笑,联想到自己的现状,心思沉了沉,顿了下说:“他们在闹离婚,回来是为了办手续。甚至把我们都分配好了,我和杨絮归妈妈,你归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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