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隽进了门,将门关上,挺直的背靠在门上,卧室里没有开灯,今晚的月色很好,隔着窗帘照不进来,屋子里隐约有一丝亮光,可是对于顾少隽而言,只有一片黑暗,这是车祸后的后遗症。
男人的目光一片迷茫,贴着门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恨,恨裴悠的狠心,恨她的不告而别,也恨顾少毅的到来让他家破人亡。
当年裴悠不见了后,他发了疯地找,他甚至想过妥协,如果她回来了,即使她想留下孩子他也愿意。可是一天、两天……他找不到她,到第十天他也等不来她,她再也不会来,音讯全无。
台阶上,他整夜整夜地等,以为她会跟以前一样再次出现在眼前,可是她终究没有出现过。而他等的心灰意冷。那一次,他才知道这女人到底有多狠心。
终于第十天,他开车出去找她,看到顾家着火的新闻的时候,已经离得家里很远,赶回来的时候心太急,出了车祸,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动不了。
还有眼睛,被绷带缠得紧紧的,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他的世界只是一片黑暗,只剩下一片黑暗了。
他挣扎着起来,他要回到揽月,他的父母都在火海中丧失了身躯。一次次地跌倒,是傅雅一直陪在他身边,一次次的眼睛的手术,都是傅雅陪在身边的。
他重获光芒的那一刻,见到的那个人是傅雅,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男人坐在地上,地板冰凉刺骨,他手肘撑住膝盖,手扶着额头,慢慢地闭上了眼。
天没亮的时候,裴悠就起来准备早饭。
到了6.30的时候,喊爷爷、想想起床,想想会穿一些简单的衣服了,有的时候都不需要裴悠帮忙就能穿的很好了。
“妈妈,你看,我这个衣服穿的棒不棒?”
“棒。”裴悠眼里欣慰地笑,将想想抱到自己的身上,为他穿上裤子,套上鞋。
出去的时候,爷爷已经用裴悠挤好的牙刷洗漱完毕了。
“妈妈,爷爷今天棒不棒?”
裴悠看着爷爷的样子一下子就笑了出来。<div id="ad_250_left">
“爷爷,妈妈是想想的妈妈,不是爷爷的妈妈哦。”想想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开始跟爷爷训话。
爷爷抓耳饶腮,疑惑地看着裴悠。
“想想说的对,爷爷不能叫妈妈呀,爷爷可以叫我小悠。”
“小悠,小悠是妈妈……”爷爷在院子里快乐地一圈一圈地跑着。
三个人吃了早饭,裴悠打开电视给爷爷看,叮嘱了一番,然后送想想去上学。
裴悠今天上午有一节课,下午有一节课,整体还是挺轻松的。
上完课后,她把自己的事处理完,收拾了下东西,到了下班时间才准备走,就被曹阳喊住了。
“曹老师,有事吗?”
“昨天晚上都说好了的,叫我曹阳就行了。我这里有两张画廊的票,我知道裴老师一向喜欢这些活动,就在这个星期六,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
曹阳面露腼腆,大多的时候他是不好意思直面裴悠的,都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她。
“至于想想跟爷爷,你不必担心的,我妈这个星期六刚好过来,她可以帮你照顾他们。”
裴悠到口的拒绝已经没有理由,曹阳将她的一切都设想好了。
“嗯。”裴悠点头答应。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曹阳再次确认,心里已经止不住地雀跃起来。
星期六这天,曹阳一早就来等裴悠了。
想想眼睛一直瞅着外面,突然凑到裴悠耳边问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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