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的腿迈动脚步的动作蓦地停下,光斜下,简言微微侧了侧脸,余光只能看到身后之人模糊的影子。
他强忍着内心所有的担忧,冷静地回了句,“记住,你在与不在,都在我心里。”话锋才落,他快速地走到车身旁边,打开车门坐进去。
他很害怕自己多停留一秒钟,就会改变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如果乔菀真的能做于柏徽的月亮,照亮他心里的黑暗,一个月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他始终相信,真正相爱的人心会紧紧相连。油门踩下,只有行驶中不断升高的马力表能让他抛开隐藏在心底深处最大的恐惧。
空气中一路洋洋洒洒着柴油的气味,乔菀紧盯着早已消失在视线范围的车子,不禁感叹,这辈子自己爱上他,是最幸运的事。
她走上楼梯,在于柏徽的房门上敲了敲。她敲了好久,门才打开。
男人眸光中的躁动在见到她的一瞬,立马转为诧异,他张了张嘴,“乔菀?”
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今天于柏徽和昨天见到的颓废躯壳已然不同。他特地整理了下头发,换上了西装,连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
见到于柏徽又‘回来’了,乔菀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要我一直站在门口吗?”
于柏徽稍显木纳的让开了一条道,心里的情绪更是复杂。简言知道的情况下,居然还是让乔菀来了。和简言比起来,自己败在哪里,似乎已不言而喻。
他轻蹙了下眉头,“你怎么会来,简言才刚走。难道你们?”
乔菀大方地往凳子上一座,伸手去拿杯子倒茶,拿到一半,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下来,白他一眼道,“我还想问你,你和简言说了什么?”
他心虚的瞥开目光,淡泊地回了句,“没什么特别的。”
她浅浅一笑,“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拜托你别再装不认识我了,真的好奇怪。今天看上去,嗯,还不错!”
于柏徽勾起了唇,随口甩出一句,“随你吧。”
她闻言,一下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翼,惊呼道,“那你承认昨天是在装疯咯?”其实昨天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甚至有一刹那,她还以为于柏徽是真的疯了,不过现在看来,她着实该松上一口气。
哪知男人浮动在唇角的笑意微微一敛,眉宇之间徒增一份惆怅,冷冽地回道,“疯与不疯每个人的定义不同,要说疯,我觉得自己疯得够彻底。”
纯粹的瞳仁黑里隐约锋利着,乔菀不由想起在医院那段日子,他几次三番霸道的吻,不由后怕起来,话锋一转,“咱们是不是要换个地方?这个旅馆条件太差了,关键只有一张床,妥当吗?”
听到她的话,于柏徽忽而又笑了,只是笑容里的邪气很明显。他走近,双手撑住墙面,硬是把乔菀逼回座位上。
近距离下,她清晰地听到于柏徽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紧跟着,那道温热的气息从他鼻腔里淌出来,重重地打在她的眉心。
硬朗的轮廓越俯越低,几乎是下意识的,乔菀紧张地抬起手,却被一把接住。
“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不至于对个孕妇下手。”语落,颀长的身子直起,将她身边空空的杯子倒上水递过去。
她接过,白他一眼,“最好是。”
眼前这个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抵触着与他的身体接触,可她还是来了,其实他此刻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也许,在这个女人的心里,自己也有一丝不可取代的地位。否则,她又怎么会来?
眉心微蹙,于柏徽眸底深处突然严谨起来,凝重地问了句,“乔菀,我有话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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