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所谓“别的事情”,都难以招架,海关、政府,那些全部都是进去了都再也出不来的地方,邱若彤那边身为唯一一个原本该跟他同一战线的合作方,也在逼他妥协,此刻他任何力挽狂澜的措施,因邱若彤一个不配合都会一败涂地,也或许她都不止是袖手旁观,如政府那边,邱父那边有多么神通广大的人脉,此刻却应该是联合了楚家的那些小动作在不遗余力地整他。
他楚君扬此刻犹如身在废墟里,动一下,会轰然又塌倒一片。
难得,那小东西那么诚挚地在关心。
以为,能拯救他一下是一下,至少她的眼神里没写着半点放弃。
他心里狠狠地一暖。
浓密的眼睫垂下,将冷冽眸子里的猩红与湿热压下,朝她伸出手,哑声轻声道:“宝贝,来。”
沐染一愣。
她不觉得这个时候他有时间跟他郎情妾意,所以不便打扰的,但他说这一句,她酥了心,走过去将小手放在他掌心。
他抱她来,她轻轻地圈住他的脖子。
外面天寒地冻,沐染鼻尖是凉的,他摘了耳罩,让她柔软如海藻般的头发散落下来,拉下一点围巾,将她的小脸露出来,大掌轻轻扣紧她的小脑袋,深深吻去。
“那些事还不急,这些天,我恐怕都要没日没夜地耗在那面去弥补一切,而且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指不定会不会好,楚君逸教唆的董事会不会叫我活个几天再猛地死个痛快,宝贝,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身子直了一些,近距离与她呼吸相闻:“这件事要做成看起来很难了,我若真的一败涂地,会不会从此委屈了你?”
沐染觉得莫名其妙,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睫毛轻轻眨着,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我不是说如果将来我成了你的妻子会跟你荣辱与共,君扬,我把你当成我自己来看,我从不会厌弃我自己。”
嗯。
这情话,很动听,换做世间任何一个都说不出来。只有他的染染。
“我母亲的仇我一直都想报,一度以为今年是个机会,现在看来已经不大可能,”他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问,“商家里有一个专业的词汇叫止损,如果我不继续那么拼,那么坚持,懂得放弃与妥协,向董事会妥协,那么楚家那边有可能会收手,三十亿的资金不会全部拖耗到完全失去意义,楚家看在亲人的面子也不一定会对我踩在脚下赶尽杀绝,你觉得,我该不该”
“不行。”
沐染听懂他的意思了,低下头,死死的紧紧咬住了他的下唇,在那一瞬间眼眶红了:“你骗谁?你当我不了解你怎么想吗?你当我不了解吧,可如果换我去选,不行,死都不行,哪怕损失不那么惨重,这件事失败了也是再没有翻身的机会的,楚君扬,你不是因为看着大势所趋会止损妥协的那种人,尤其在你母亲这件事,我们可以不是你死是我活,但绝对不向那些人乞怜偷生,因为那是他们的错,所以死都不行。”
会议室静默了好一阵。
他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轻轻松开他的唇之后,看了她一眼,眼底猩红的颜色与她一致。
他知道,她是了解他的。
对于他想做的事,应该会做出的决定,她一清二楚,她都跟他一样想。
“嗯。”他低低一声,轻轻地再次吻她。
他们这样会是兄妹吗?
这样世间最最难得的爱,会最后变成一场荒唐吗?
“手怎么了?这是怎么弄的?”到她手背泛红了,擦破了一点点皮。
沐染看了看,想起来:“在电梯里的时候我碰到楚君逸,他的确已经在和几个董事在沟通了,起了争执,拉扯了一下,没什么。”
“你爱我吗?”
他突然问道。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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