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的玻璃窗满是水汽,顾诗涵伸出僵硬的手,在玻璃窗上缓慢的写下“魏铭彧我爱你”六个字,一笔一划,写得相当认真,其中更是倾注了她的一往情深,但写完之后她便快速的擦干净,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想爱他,甚至不想认识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他的存在。
认识他之前,她过得很好,以自我为中心,认识他之后,他便成为了她的世界的中心,围绕着他不停的转动,“魏铭彧”这三个字就像魔咒,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反转。
魏铭彧的目的地是一家私人酒庄,开在圣水湖边,酒庄外是漫山遍野的葡萄园,正是冬季,葡萄园里只有干枯的藤蔓,连叶子也看不到一片,更别提葡萄了。
而葡萄园中间种植的玫瑰却开得正艳,一排黄玫瑰,一排红玫瑰,一排粉玫瑰交错其中,远看像彩虹,遍布山野。
出租车停在酒庄门前,纯欧式的三层小洋楼,古朴的造型让人想起上世界三十年代的怀旧电影,有时空穿梭的错觉。
“……真……懂……享……受……”顾诗涵抖抖索索的下车,寒风一吹,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好好享受怎么对得起自己?”魏铭彧笑着推开了酒庄虚掩的门:“今晚不知道有什么好酒在等我们。”
酒庄内有一个大壁炉,正燃着熊熊的大火,顾诗涵看到火立刻冲了过去,暖意在顷刻间袭遍她的全身。
魏铭彧信手在酒架上取下一瓶红酒,看了看标签之后笑着说:“前年的陈酿,味道应该不错。”
将红酒倒入两个巨大的玻璃杯,每个杯中的酒只刚刚漫过底部,魏铭彧优雅的晃动酒杯,看着那猩红的液体在杯体上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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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诗涵环顾酒庄,不见其他人,她再看看面前的红酒,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端起红酒一口喝尽,口感确实不错,不知是酒劲儿还是炉火的关系,不多时顾诗涵的脸便像苹果一般的红,身体倍感温暖。
“你经常带肖楚楚来这里?”顾诗涵突然问了个煞风景的问题,如果可以不想起肖楚楚,她现在和魏铭彧算是相处得不错了,虽然没有多余的话。
“除非是推不掉的应酬,平时楚楚不准我喝酒,瞒着她来。”但魏铭彧嗜酒如命,他可以三天不吃饭,但不能三天不喝酒。
特别是红酒,看着就馋得慌。
顾诗涵轻易的捕捉到魏铭彧在说起肖楚楚时眼底的落寞,她的唇角冷冷的上扬:“你们今天吵架了?”
就算不是吵架也肯定发生了让魏铭彧心情很不好的事,所以他才会在酒吧里把酒当水喝,极力想把自己灌醉。
魏铭彧抿抿唇没说话,在顾诗涵的对面坐下,布艺沙发很软很舒适,他陷在其中大脑晕晕乎乎。
“我实在不懂肖楚楚究竟哪里好,你们都这么喜欢她。”顾诗涵自认为不比肖楚楚差,为什么魏铭彧就不能爱上她,肖楚楚做得到的她也做得到,肖楚楚做不到的她也能做得到,难道她只是输给了时间?
可爱情的世界根本不存在先来后到。
就像肖楚楚可以战胜杜可蔚一样的道理,她也一定可以战胜肖楚楚。
怀着这样的信念,顾诗涵越来越偏执,有时候她也会厌恶这样的自己。
沉默了许久,魏铭彧才开口道:“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肖楚楚就如一缕甘泉流淌在魏铭彧的心间,滋润着他的灵魂,他怎能不爱她。
“谁说我不懂?”顾诗涵厉声反驳:“我爱你爱得那么深,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8(.*)笔88±,o
“我只感觉到你对我的恨!”魏铭彧若有所思,唇畔噙着一抹惨淡的笑意:“难道爱一个人不应该希望她开心快乐吗,只要她幸福,就算远远的看她一眼也会心满意足。”
魏铭彧话中有话,顾诗涵听得明明白白:“你……打算让肖楚楚和覃慕峋在一起?”
“不然呢?”魏铭彧自嘲的笑笑:“他们有一个孩子,楚楚就算能狠下心不见覃慕峋,却不可能不见孩子,如果我放手,她可以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妈妈,如果我不放手,她便会一直对孩子心存愧疚,我不想看着她痛苦。”
顾诗涵颇有些得意的笑了,看来她将心心的身世捅出来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我应该为你鼓掌,伟大的男人,无私的付出,只是肖楚楚不懂得珍惜。”
“不怪她,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冷落了她五年,使得她对我的感情消磨殆尽……每次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疤我就会恨自己,怎么能对她下那么重的手,她根本就没有错,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的做我的妻子……”
说到这里,魏铭彧的喉咙突然哽咽,他深吸一口气,灌下一口红酒,才看着顾诗涵说:“想笑就笑吧,不要憋着,我脸皮厚,不怕被你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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