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慕峋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肖楚楚以为他挂断了电话,准备也挂电话时他突然开了口:“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认识你。”
如果不认识肖楚楚,他便不会如现在般痛苦,如果不认识肖楚楚,他便不会肝肠寸断百转千回,如果不认识肖楚楚,他便不会在午夜辗转难眠……爱过才知情浓,恋过才知意深,终其一生,他也不可能抹去肖楚楚留给他的痕迹。
“呵,你可以假装不认识我,以后见面也不会尴尬。”肖楚楚苦笑着说,热泪已经浸湿眼眶。
覃慕峋紧抿着唇,听着肖楚楚喘粗气,良久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堂姐打电话,需不需要我来安排?”
“不用了。”肖楚楚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管以后的路怎么走,她都会避免和覃慕峋多接触。
“嗯,如果需要我帮助就给我打电话。”他的手机会为她二十四小时开机。
“谢谢,再见。”
没有听到覃慕峋说“再见”,电话已经挂断,肖楚楚失落的握着手机,反手擦干浸满眼眶的热泪。
希望再见面,他们已放下了彼此,只当对方是亲人,不再纠结于别的感情。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肖楚楚总有在梦中的感觉。
丈夫不再是丈夫,爸妈不再是爸妈,就连她自己也不再是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可以改变?
肖楚楚的世界全然颠覆。
她放下手机,暗暗叹了一口气,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她和覃慕峋本就不该在一起,选择魏铭彧也许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一夜未眠,翌日,肖楚楚拨通了覃慕槿的电话,听到那略有些熟悉的声音,肖楚楚的喉咙哽咽了,许久说不出话。
“喂,哪位,能听到吗,喂喂?”就在覃慕槿打算挂断电话时,肖楚楚终于开了口:“是我,肖楚楚。”
“楚楚?”接到肖楚楚的电话,覃慕槿显然有些纳闷,她好奇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div id="ad_250_left">
“昨晚我见到了诗涵……”
肖楚楚话未说完,覃慕槿便急急的问:“你见到诗涵了,她在哪里,昨晚她没回家,担心死我了!”
“诗涵在医院,她昨晚出了意外,但已经没事了……”
“她在哪个医院,出了什么意外,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覃慕槿一连串的问题如机关枪一般扫射,肖楚楚根本没办法说自己的事,只能压抑着紧张的情绪宽慰覃慕槿。
“诗涵在市二院,她没事,手腕划伤了,医生给她缝了几针,你别担心,我陪你去医院好吗?”
“不用你陪,我现在就去医院,她住哪个病房?”
覃慕槿只关心顾诗涵,丝毫未察觉肖楚楚的不对劲儿,因为顾诗涵的原因,她对肖楚楚也没什么好感,甚至不愿多说话。
“她住在342病房……”
“谢谢。”覃慕槿不等肖楚楚说完,便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换衣服出门,赶着去医院看望她的宝贝女儿。
******
覃慕槿挂了电话使得肖楚楚欲哭无泪,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蔫了下去。
“你在想什么?”魏铭彧睡了个懒觉下楼没看到肖楚楚,到院子才看到她坐在秋千上,目光涣散的想心事。
“我刚才给……顾诗涵的妈妈打了电话。”肖楚楚抬眼看着魏铭彧,眼神之中满是无助的情绪。
魏铭彧心口一紧,问道:“她怎么说?”
“没怎么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只顾着关心顾诗涵。”肖楚楚越说越委屈,心底的酸涩不断的上涌,也许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在意她的存在。
“别难过,她现在只知道顾诗涵是她的女儿,关心顾诗涵是理所当然,你何必这个时候钻牛角尖。”魏铭彧走到肖楚楚的跟前,抱着她的头,给予她抚慰,赶走她的无助,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她的身边,她并不是一个人。
头埋在魏铭彧的胸口,肖楚楚闷闷的说:“嗯,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很难过,有种二十六年前被遗弃,现在又被遗弃的感觉。”
魏铭彧轻拍肖楚楚的后背:“傻丫头,别胡思乱想,没有人真心想要遗弃你,你妈妈当年也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想想,那个年代,未婚生子对一个女人的影响有多大,她并不是不爱你,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不爱自己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是……”就像当初她知道心心是她的女儿时,那种肝肠寸断的痛,也只有做母亲的人才能理解,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那种痛不比杀了她来得轻。
“她……现在应该去了医院看顾诗涵,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把事情一次说清楚?”从魏铭彧的怀中仰起脸,肖楚楚红着眼眶征求魏铭彧的意见。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你想好怎么说了吗,你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了吗?”
被魏铭彧一问,肖楚楚就打起了退堂鼓,她连连摇头:“我很害怕,怕她不相信我。”
“不相信就做亲子鉴定,用事实依据说话。”魏铭彧说得轻松,却不知肖楚楚心中的结症。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做亲子鉴定,只是不想面对自己母亲质疑的眼神,更不想被误会然后再解除误会。
“铭彧,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别人认亲都是欢天喜地,而我认清却是忐忑不安,诚惶诚恐。”
顾诗涵的话不一定可信,但魏铭彧和覃慕峋的话是百分之百不会有问题,肖楚楚已经认定覃慕槿就是她的妈妈,不做亲子鉴定她也信,但覃慕槿就不一定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顺其自然,她要认就认,不认拉倒,咱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过日子。不会受半点儿影响。”
魏铭彧的话惹笑了肖楚楚:“是我认妈妈,不是你认妈妈,你当然可以置身事外,说风凉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知道顾诗涵和我是姐妹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向我赔礼道歉?”
“你说怎么赔礼道歉就怎么赔礼道歉,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魏铭彧也自知理亏,半蹲下去,仰视肖楚楚,以此来表达他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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