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公被烫得哇哇痛呼,指着她道:“你……你胆敢……”
“是,我敢,我就是敢!”冬至一手掷下水盆,凌厉直视他,“你不是要洗么?我帮你浑身身洗个遍!”
凌叔公惊怒交集,浑身发抖,用尽了所有力气站起来,往外退去:“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我会让他们马上把你赶走!”
冬至双目锐利如箭,一步一步逼近他:“城府极深,善于伪装么?我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凌叔公踉跄着往后退,不觉有点慌了:“你想怎么样?”
她一手揪住了老人的衣襟,把他使劲往后院拖去,一边冷声道:“你别忘了,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还刻薄寡恩!”
凌叔公年事已高,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掇弄,一时透不过气来,喘息着道:“你……你放开我……他们……很快……很快会回来……”
冬至把他拖进了他的厢房里,一手将他甩在床上,口角间嚼着一缕歇斯底里的忿恨:“是你说的,我心肠凶狠!我会为一件小事动杀心!事至今日,我让你料事如神,让你自食其果!”
“不,不……”凌叔公艰难地往床边躲去,“求你,不要……”
冬至将床边衣架上的长袄一把扯了下来,包成了厚厚的一团,便冲到了床上,不待他挣扎,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脸面上,直压得他无法呼吸,手脚乱舞。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终于咽了气。
凌家人回来的时候,没有人察觉,直至到晚饭时候,前去请凌叔公时,方才发现老人平平整整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没了气息。
都以为老人是笑丧,没有人怀疑她。
只有沛若,那日从外头回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对冬至冷冷淡淡的。
冬至问她,她就摇着头,红着双眼道:“我没见着我爹,没与他相认。”
冬至抚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不要紧,还有下回,下回,让姐姐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沛若这时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想要看到她的内心里去,那个眼神,让冬至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你究竟想怎么样?”四合院旧凌宅之外,项庭沛已然方寸大乱,她眼神慌急,面容僵冷,盯着闻意远道:“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这般千方百计地查知我的过去,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闻意远泰然立在她面前,俊容上的笑意明朗如阳:“害怕了?恐惧了?惊慌了?这可不像是你啊!我还是喜欢看你说雕虫小技时的那个样子,胸有成竹,那样才有意思。”
项庭沛双唇发抖,颤声道:“我不要再听你说下去!我不会再跟你走!我不去了!”
她转身就想走,闻意远只从容一笑,道:“急什么?我又没说上哪去,你既然不想走了,那就不走,继续留在这里,反正,人已经来了。”
项庭沛不觉站住了脚步,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稳步前来的一名黑衣男子。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