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眼眶一红,哽咽道:“英岚是心中有愧,若非当日身患重疾,便无需将玉瑶安胎之事假手于人,咱们的孙儿也就不会胎死腹中!都怪英岚,都怪英岚当初未能尽心!老爷,正是因为于心难安,所以我才不能自已,方会如此失态,英岚自知有违府规,老爷若要怪罪,英岚自是不会有二话,只求老爷念着咱们孙儿的可怜,再命人好生为他超度了才是。”<div id="ad_250_left">
项景天心下有一丝存疑,可眼下并无旁证,一时只是沉默着不置可否。
庄氏淌着泪道:“老爷,求你看在咱们孙儿的份上,不要把这里的祭礼给冲撞了,便由着它去,好歹是让咱们的孙儿受一点福泽,不必在泉下如此孤苦无依。英岚不怕折福,自会每日为他朝着东边大拜,纵然如此,也不能赎回英岚当初疏忽照顾玉瑶之罪憾啊!”
项景天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事已至此,再来追究当日你的过失又有何用?你是长辈,行事可得顾着点身份,做出这些没规矩的事,没的让小辈们见笑。”
庄氏眼泛泪光,怯怯然点头道:“是,英岚晓得错了,下不为例。”
摇曳不定的灯火似是捉摸不透的心思,幽黯地映在项庭真的脸庞上。她看着庄氏跟随在父亲身后离去,当盼兰经过她身侧时,稍稍抬起了头来,与她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唇边微微地扬起了一个心领神会的弧度。
翌日一早,阮玉瑶便捧着账册来到了撷阳院中,项庭真早已恭候在此。
“大嫂,昨夜之事,你可是看真切了?” c≡miàoc≡c≡阁c≡
阮玉瑶眼中有强压的悲愤,容神间透着清冷如霜的戚然:“看得真切,听得清楚。我孩儿胎死腹中,与她脱不了干系!”
项庭真面色稍沉,径自倒了一杯碧螺春放在她跟前,道:“可惜了,虽然昨夜我特意与爹爹走到那儿去,让爹爹亲眼目睹了她的丑态,终究是无凭无据,不能当即就揭穿她的真面目。”
阮玉瑶握紧了拳头,指甲掐入了掌心中,竟也不觉得疼:“眼下是无凭无据,自从你与我重提了此事后,我便留心了当日伺候过我安胎的那些下人,才发现那几个煎药的婆子早已不在府中,还有厨娘秦显家的,也在我出事后就被撵出了府去。”她咬一咬牙,“如今方才知觉,原来一切都是有意为之!”
项庭真看着眼前热茶升起的袅袅轻雾,道:“大嫂,庄氏昨夜曾说,下手的人不是她,依我看来,当日之事,并非她一人所为。”
阮玉瑶心头的痛在此时成了刻骨的恨,“她自然有她的棋子,既然她不念亲情,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项庭真轻轻颔道:“无论是棋子也好,主谋也好,只要咱们洞悉了她们的诡计,便有机会为枉死的侄儿讨回公道。”她拍一拍嫂子的手背,轻声道:“终究今夜之力也不会白费,爹爹心里有了疑影儿,无凭无据也不要紧,咱们可以无中生有。”
阮玉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既然她联同他人谋害我的孩儿,我就让她自食其果,让她们狗咬狗,自相残杀!”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