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传来清朗一声:“项大人生平最为敬重的,便是其恩师苏健柏苏大人。”随着这话音,唯见闻意远从门外走了进来,他面上带着一缕笃定的微笑,不等项氏兄妹发话,径自续道:“苏大人曾官拜正一品殿阁大学士之位,如今虽已经致仕,但得皇上开恩,可继续参与朝政,虽无实权,却是殊荣。你们二人的爹心里眼里对他都是十万分的敬重,若有他一句,怕是胜过旁人言语无数。”
项庭真看到他来,只是沉默不语。
项云杨含笑颔首道:“你说的是,爹爹待苏大人可算是半个亲父一般。只不过苏大人年事已高,而且又身患重疾,据闻如今已是行动不便,终日卧床而已。如何能前来项府与爹爹道一句利害?”
闻意远早已替他们想好对策:“苏大人是行动不便,不过其妻谈太君却是身子硬朗,行走自如。难得的是,苏大人与谈太君成亲四十余载,从未纳妾,从一而终,只得谈太君一个正妻相偕到老。苏大人和谈太君真可谓是世人眼里的俪影情深,那什么,五好家庭也不过如此了。”
项庭真不拿正眼瞧他,却是凝神细听着他的话,心下止不住称好,面上只是淡淡的一言未发。
项云杨笑道:“不管是苏大人一往情深也好,谈太君治家厉害也好,他们必定是容不下妾室扶正一事了,想必是能劝住爹爹的。看来咱们是要前往苏家一趟。”
闻意远道:“可不能劳师动众地前去,只不知你们的二娘可会派眼线盯着你们的行举,这一着势必是杀她个措手不及方能奏效。再者听说谈太君性子非同寻常人,最要清静,你们兄妹俩都去,再加上方仲这个牵线人,热闹得过了,可不是招谈太君烦心么?恐怕你们主意还没来得及出口,谈太君便把你们给撵出来了。”
项庭真忍不住道:“什么方仲牵线?那苏大人不是爹爹的恩师么?我和哥哥作为子侄上门拜访问安,也是心意所在,谈太君怎么会撵我们?”
闻意远看向她,道:“姑娘有所不知,苏大人是令尊的恩师没错,但那是苏大人的事,不是谈太君的事,在谈太君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苏大人固然是不能亲自出马,唯有把赌注押在谈太君身上,你们方有一点胜算。为何要方仲牵线?巧不巧那方仲正好是谈太君的外甥孙,也算是天助你们了。” ︽2miào︽2︽.*2阁︽2,
项云杨朝他感激一笑:“不是天助我们,是你助我们。”
项庭真抿一抿唇,“若是如此,那便由我前去相求谈太君罢。哥哥是嫡子,由你去说服族中耆老,你的话,想必他们能听得进去。”
闻意远压一压心底柔情,平静道:“那好,姑娘你择定日子,闻某自会前来接姑娘前往苏府。”
项庭真瞥了他一眼:“我自己会去。”
“你不会,一则你本就不知苏府所在,眼下风口浪尖的也是不能向旁人打听;一则那苏大人致仕后为了休养身子,已不住在原来的苏府里,早与谈太君移居城效山清水秀之处;再有方仲从中牵线,必须先与方仲会合后方能前往拜见谈太君,必须由我陪同前往。”闻意远眼眸中有不易觉察的温意,“你就让我陪你走这一趟吧。”
项云杨有意无意地插了一句:“是了,由意远陪着你去,更可保事成。”
项庭真心下虽有百般不愿,可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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