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片刻,道:“我还有哥哥云杨。”
“你说的对,你还有一个好哥哥。可是你这个好哥哥倘若肯争一夕之长短,想必也不至让姑娘孤身与府内诸人周旋。如何才能让你的好哥哥不再逃避,与你站在一起面对家族纷争?倘若有我这个良朋知交在旁劝说,不是容易得多么?”
她犹自倔强:“即便我哥哥不肯,我一个人也可以。”
闻意远神色凝重:“先沈夫人去世已有一段时日,姑娘能沉得住气不予还击,恐怕有人沉不住气想要鸠占鹊巢。大好侍郎夫人之位,岂能白白悬空?贵府姨娘成群,岂能无主母掌管?有人拼尽所有只为置先沈夫人于死地,自然有人费尽心思坐上项大人正室之位。既然当日可以狠下杀手,如何不能为正室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一个狠下了心肠的人,姑娘以为凭什么能与之力拼?”
项庭真静静地听着,没有作声。
他敛一敛心头翳痛,“姑娘休怪闻某口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何姑娘大婚不成?当中又有多少暗算步步紧逼?什么人最看不得姑娘成为王妃?难道姑娘到如今还看不分明么?前有狼后有虎,闻某当真看不出凭姑娘一人之力,有甚胜算。”
她心知他所言有理,只是不愿受其恩惠:“你说的是,千难万难,摆在我眼前的路就是刀山火海,我不过是有一分的力出一分的力。这是我的命数,只能我自己去解。你的一片好心,恕我承受不起。”
闻意远惆怅地凝视着她:“闻某从前也有过相助姑娘的时候,姑娘当初受之坦然,全因为闻某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如今还是一样,姑娘只管把我当作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无需放在心上的人,便可以了。”
她听得他这样的话,心下莫名地淌过一丝苦涩,不禁道:“哪里还能回到当初?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她吸一吸气,转首看着他,“为何你一定要帮我?”
他正为她的一句“回不去了”触动了伤怀,怅怅惘惘间,只是沉沉道:“还记得当日我把云杨救活了,你说要谢我的话么?你答应过我,给我的谢礼是一个愿望。”他凝眸注目于她,“如今我想你实现我的这个愿望,我的愿望便是助你一臂之力,为你排忧解难。”
她心头一热,回身望着他:“你何必如此?”
他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是云杨的妹妹,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
项庭真不知为何,却是提不起对他的恨了。眼见他一脸的诚挚,她心下一揪,只别过了脸去,冷冷道:“你爱多管闲事,谁能拦你?”
闻意远不觉展颜笑了,面容明朗如阳,“姑娘当机立断,及早将那心存异念之人除去,又能震慑底下人,可谓一举两得。只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项庭真想了一想,僵着脸道:“不能让庄氏坐大,阻止爹爹将她扶正。”
“原该是如此,可是你再怎么深得项大人之心,也不过是小辈,怎么能置喙长辈之事?若那一个是用心的,冷不丁搬出什么女训女诫的圣人圣言教训你,也不是没有可能。”闻意远前前后后都替她想过了,“若是真到了项大人开口说要扶正庄氏的时候,你再前去阻止已是来不及了,只会落得里外不是人。”<div id="ad_250_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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