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立马把碗盅搁在了炕几上,不可置信地瞪着女儿:“你说要替那贱人立牌位?”
项庭真一下坐直了身子,看着母亲道:“娘,归根到底,安姨娘还是没有名正言顺进门的福气,如今横竖她人是不在了,一张牌位,说穿了,也就是一块木头。咱们何必跟一块木头过不去呢?” c≡miàoc≡c≡阁c≡
沈氏睁圆了眼睛,气上心头:“谁教你说这些话?!谁让你称呼那贱人安姨娘?她是哪门子的姨娘?她也配?!”
项庭真拉着母亲的手道:“娘,女儿是不忍心看您终日为此事烦恼,也不想看到爹爹为此事与您置气。总不能为了这些,您无了期地与爹爹僵持下去,纵然不立这个牌位,对娘又有什么好处呢?”
沈氏用力甩开了女儿的手,“我道你怎么巴巴地给我献孝心来,原来是替你爹说项!你只管去告诉你爹,要想给那贱人立牌位,不是不可以,只等明儿我大限了,给她腾出位置了,你们只管给她立牌位便是!”
项庭真心惊不已,急忙道:“娘,您快别这么说!”她心中犹疑不定,忍不住道,“府里的姨娘成群,为何娘偏偏不能容安氏一个?”
沈氏面上微微一搐,目内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阴翳,只以怒气掩饰:“是,我不能容她!没有因由,没有道理,我便是不能容她!这么多年来我都顺着你爹的性子,偏偏这一次我不想让步,你休得再提!”
项庭真还想再说,却见母亲气得连连咳嗽,便咬住了下唇不语。郑妈妈在外头听得动静,忙进来道:“三姑娘,这大夜里的,怎么惹得太太发这么大脾气?太太也是时候歇息了,姑娘你还是先回罢。”
项庭真心中无奈,只得出了来。郑妈妈一边把她往外送,一边含怨带气地道:“那一个大姑娘,真真是个不祥人,才进府没几天,又是给太太添堵,又是挑得你们母女俩争吵,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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