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我一边玩着蜘蛛纸牌,一边和高离雪交谈着。
电脑是正对着牢笼的,高离雪亦开始有些反感我的态度了,“你认真点!”
我端起他们的饭碗,往上面撒了一把灰,“你再敢使唤我,你信不信我直接用灰把你们喂饱?”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马仔们骂我的话,为了维护和谐社会,自动屏蔽了)。”对于他们的谩骂,我一概无视。
直到有个人问候了我已故的母亲。嘿,你们成功惹毛我了!我把他们的饭菜全倒了,到外头挖了几块泥巴放进去,“今天给你们换换口味,吃吧,别客气。”
高离雪对于我的这些行为反而出奇的好脾气,由始至终都在极力压制他那五个弟兄的怒火,“沈思,我说了,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你吃了这块泥,我就好好听你说。”说罢,我将碗踢了进去。
高离雪眉头一挑,威胁道:“你确定?你别忘了那次在酒楼!”
我嘴角噙笑,“高离雪,你想跟我掰扯这个?没错,你是帮过我。不过嘛,那点情分,我早在你捅我一刀的时候就还你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脸来威胁我?”
我眼看着高离雪拾起泥巴,就要吃进嘴了,“算了,别吃了。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赶紧说。”
“放我们走,我给你钱。”
太老套了吧,我真后悔没让他把泥巴吃下去,“洗洗睡吧,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五万!”高离雪豪迈的伸出了一个巴掌。
“呸。”我鼓起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手上,“你他妈看不起人是吧?当初胡胖子讹了我多少钱,你不会不知道吧?一个人十万美金,你们现在六个人,我给你们打个折,五十万美金,我放你们走。”
高离雪被我报出的金额给吓傻了,“我...我没那么多钱。”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们接着住这儿吧。”我戴上耳机,点起烟,随便找了部电影看。
到了黄昏时分,和我换班的人来了;我万万没想到看管高离雪这种小活,竟然会劳驾王铭亲自上阵,“沈思,还习惯不,这帮狗东西闹不闹腾?”
王铭嗓门不小,可没有一个马仔敢出言挑衅。
“他、还有他,这俩人儿不是很听话。”我指出了那两个扬言要和我单挑的家伙。王铭戏谑地看了他俩一眼,从墙角的壁橱里拿出一把气枪,“来,拿这个打,解解气。”
我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鼠辈,推辞道:“别了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下午已经对他们做过思想教育了。”
王铭笑笑,没有强求。他把我送到了工厂门口,就折回去值班了。
门卫;很有趣吧,我的第二份工作是门卫。
高离雪没放弃求我放了他们的念头,后来每天都要跟我念道无数遍,我被他烦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贱不贱?这么想要出去送死么,五胡将除你之外,其他四个全死了。”
“咣!”高离雪猛地撞向了笼子的边缘,咬牙切齿道:“我和老板的关系,你知道个屁啊!”
每个人都有逆鳞,显然,高离雪的逆鳞就是胡胖子,我信口开河道:“你喜欢胡烈?”
高离雪顿时语塞,涨粗了脖子,却没有下文。
“你真喜欢胡胖子?”哎哟,这个世道是肿么了,到处都是攻啊受啊的,踢啊屁啊的,太让人羞涩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高离雪的马仔们忍不下去了,纷纷怒言相向。
仍旧是那个人,问候了我妈,“这是你自找的!”我拉开壁橱,拿出气枪,对着他一阵猛扫。十余发小钢珠,在他的小腹,脊背都打出了十余个血槽,“你要是有种,就再接着骂。小钢珠还多得是。”
那汉子还想开口,却被高离雪不动声色地制止住了,“沈思,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喜欢老板,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能怎么样?我可以去恶心胡胖子啊,哈哈。”我能肯定,胡胖子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个最信得过的手下对他的情感竟然是爱慕,艾玛,笑死爹了。
那五个马仔也被高离雪的话给唬住了,“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高离雪倚着栏杆,仿佛脱力般地跌坐于地,说道:“刚才的话,求你别告诉老板,我不会再求你放了我了。”
高离雪自曝爱慕的对象是胡胖子,这种脍炙人口的段子,我第一时间就去跟芸芸她们说了。
“谁是高离雪啊?”
天野就是活体的十万个为什么,看在她那么可爱的份上,我还是解答一下吧,“就是上次去林木森的咖啡屋那次,你见过的。”
“......”寂静了好半响,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天野?”
芸芸在我腰间掐了一把,就把我赶出了卧室。
我游手好闲,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就捧着电脑在客厅里上网;登陆了我的主页,发现宋佳悦几天前有给我留过言:我好怕,你能帮帮我吗?
哟,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跟我求助了耶。
我去了宋佳悦的家,却被里面的新住户告知,这房子早在两个多月前就被转租给他了。我又去了趟猫屎咖啡,结果又没能见到宋佳悦,连林木森都没见着。我本能地就想起了毛庆元,掉头去了他家,“泥鳅,毛哥在哪?”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小泥鳅已经能下床自由活动了,他给我沏了杯茶,答道:“毛哥他最近一直盯着胡烈呢,你去胡胖子的酒楼看看,毛哥应该在那。”我看到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就知道不妙,“沈哥,你带我一起去呗。”
嗯,你们都猜到了,于是我就跟小泥鳅一起去了二胡酒楼。
我们到时,酒楼里的空气恍如凝固了,毛庆元带着八名好手堵在门口。与他对峙的,不是酒楼的主人,而是林木森。酒楼的主人胡胖子正如死狗一样蜷缩在毛哥的脚边。我不敢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就拉着小泥鳅匿在酒楼门外的角落里。
“哎,沈哥,你看,里面有个大美女诶。”顺着小泥鳅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宋佳悦,“嘿,真好看。白白嫩嫩的,扒光了肯定更好看。”
宋佳悦和我没关系,所以小泥鳅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能不能别老揪我耳朵,此一时彼一时啊)。
毛庆元把趴在地上的胡胖子提了起来,“他不是你养的狗吗?怎么,他被打成这样,你这个做主人的一点都不生气?”
林木森身周站的护卫仍是上次砸店时的五个泰国仔,他用泰语和他们交流了一阵,泰国仔立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狗偷了主人的东西,那么这条狗就该被打死。你替我做了这活,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宋佳悦在边上听着林木森的话,浑身瑟瑟发抖。在林木森把话说完的一瞬间,宋佳悦身体前倾,想要往胡胖子那边爬。“啪”林木森的脚落在了她的背上,“怎么了,贱人,现在知道怕了?”
“是你先不要我的,我找别人有什么错!”
林木森也不废话,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宋佳悦呼吸困难,想发出尖叫亦办不到。
我喜欢过宋佳悦,直到现在仍保留着一丁点,我让小泥鳅在外面等着,推开门走了进去。毛庆元没想到我会来,瓮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没搭理他,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林木森见我想撞他,就指使一个泰国仔上前把我拦下。等他离我只有两米多的时候,他出腿了。我亦同时伸出了手,手中握着一个滋滋作响的东西。漆黑的脚底板对上了高压电击器,他痉挛过后,尿失禁了。我也因为他那记飞踢的冲击力而向后倒飞出去,大家千万别模仿啊,才来了这么一下,我就感觉手快断了。
毛庆元抓住了我突然搅局的机会,他派人对林木森进行了包夹。打手们以二对一的阵型对上了泰国仔,毛庆元的猎物理所当然就是林木森。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林木森的身手足以和毛庆元相提并论,并且似乎还占着上风。
我把宋佳悦从地上抱了起来,“毛哥,这女人是我熟人,我先带她走,一会就回来!”
“好!”毛庆元低吼一声,抓住了林木森双肩,猛冲到墙角,为我清理出了一条道儿。
宋佳悦是清醒着的,她在我怀中轻轻说道:“对不起...”
现在哪有功夫和你劈情操啊,我跑出酒楼,招手叫上小泥鳅,把宋佳悦连同我的车钥匙一齐交到了他的手里,“带她去毛哥家,别动歪脑筋,她是你大姐大的老公的妹妹。”
随后,我捡起路边花坛的一块石头,又回了酒楼。情况有些不太乐观,毛庆元带来的八名好手已经倒下了一半多,而泰国仔那边除开我干掉的一个,其余四个虽说浑身是伤,但依旧是站着的。
“你就这么干看着?快帮忙啊。”毛庆元在避开林木森的拳头的同时,还不忘出言提醒我。
林木森毅然舍了毛庆元,来战我。我硬挨了他两拳,其中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头晕目眩自不必说,鼻血就像开了闸的自来水,“哗哗”流个不停。
我被林木森的第二拳击倒于地,他不满足于此,还想要乘胜追击。四十七码、如模型船一般的大脚出现在了我眼球的正上方。我的娘嘞,这一脚若是让他踩实了,我还有得活?我举手格挡,谁知,他临时变招,脚落在了我的胸腔。
我一连让林木森中了三元,毛庆元也没浪费这点时间,他成功帮两个手下解了围。
林木森是打定主意了,誓要亲手杀了我。我又被他踩了几脚,当时感觉肚子里的东西都要被挤出来了。
“滋滋滋”
毛庆元用电击器阴了林木森一把,不过那丫警惕性太高,才被电到就闪开了。我趁他跳开的时候,用石块狠狠凿了他的小腿几下。
“你们先走,我断后!”毛庆元指挥着打手们离开酒楼。
他在人全部走光之后,抓起我扛到肩上,再一点一点向门口撤去。
林木森不屑地笑了笑,没有派人来追我们。他捡起了我丢在地上的石块,走到胡胖子的身边。哇,一下、两下、三下......胡胖子的脑袋就这么被林木森敲烂了,死状惨不忍睹呐。
毛庆元扛了我一路,直到我们拦下的士。他和我都坐在了后排,“怎么样,没事吧?被他踩了那么多脚。”
我能说我现在嘴里一股血腥味儿吗?为了不让毛庆元再觉得我是软蛋,强撑道:“没事,人贱命硬,挨得起。”
“去医院吧。那个姓林的功夫不错,而且下手极狠,别说是你了,换我挨那几脚也得伤。”
毛庆元是真的接受我当朋友了,他硬是拖着我去验了伤,在得知我没事之后,才肯放心。
“就说我没事吧,还不信。”我搓了搓鼻子,把心头的那些许温热给藏了起来。
“没事,你就回家吧,我还要回去照顾泥鳅。”出了医院,毛庆元就往地铁站走,“你干嘛跟着我?” △≧miào△≧△≧gé△≧
我表示我很无奈,耸肩道:“我的车在你家。”
毛庆元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去过我家了吧?刚才问你,你都没回答。你怎么会来胡胖子的酒楼?”
“是啊,我去过你家了。”我和毛庆元先后刷了卡进站,“泥鳅告诉我的。”
“那泥鳅人呢,他竟然会没跟来?”
怎么又是个活体十万个为什么啊,“他跟来了,方才就是让他带着那个女孩走的。”
闻言,毛庆元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泥鳅还没好透呢,你别瞎来好不好?”
“你才别瞎来,手乱摸个什么劲儿!这种动作会让那些不纯洁的人误会的!”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泥鳅死活要跟来的,怪我干嘛!”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