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虽然这么说,但却不能任由她尴尬,毕竟她一贯脸皮薄,“凤儿不要瞎猜,大头姐姐只是没吃饭所以没力气。”
薛凤儿挠了挠头,“我没吃饭可以跑这么快,大头姐姐为什么跑不动,是不是大头哥哥怕她把肚子里的小孩跑掉了。”
我是彻底被薛凤儿给说服了,神逻辑呀,只好一本严肃到,“是谁告诉你有了小孩跑起来就会把小孩跑掉的?”锅炉房的大叔要不要这么丧失,每天都跟薛凤儿说些什么呀!
薛凤儿理直气壮到,“我看报纸上写的。大头哥哥想不到我看得懂吧,嘿嘿!”
“老爹教你的吗?”其实我真的有些佩服薛大爷,虽然在生活未必对薛凤儿处处体贴,但却对她关爱细微。
薛凤儿点了点头,“老爹每天早上都起来读报纸给我听,听几遍就大概认得了,只是老爹总怪我不会写。”
安心怡在一旁听到这,连忙抓紧薛凤儿的小手,“凤儿,以后大头姐姐教你写字好不好?”
有了薛凤儿在中间缓冲,安心怡也没有再给我脸色看,我偶尔扭头跟她说话她也是尽量平和地应答。一路的欢声笑语都是薛凤儿的稚态,可却让我和安心怡忘了许多俗世里的樊笼。
我辈屌丝也请不起多么高档的地方,只是小家的火锅店。何况我们公司附近那片地方也就我跟安心怡买睡衣的超市附近有些繁华,再要想遇到点像样的门面就得去市中心了。好在薛凤儿懵懵懂懂,只要吃的跟公司里不同就开心的不行;而安心怡则是永远安之若素,不曾挑剔。
最让我意外的是今天薛凤儿居然没有缠着要跟我坐一起,而是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然后霸着两个位置让安心怡无奈地只能跟我坐在一边。她小小年纪(心智)应该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吧,怎么就突然这样巧合地成全我跟安心怡和解呢。虽然很侥幸,但确实让我跟安心怡方便用眼神交流起一些难以表达的情绪。
因为她们俩都没吃晚饭,上菜之前先点了两份水果沙拉让她们垫垫肚子。薛凤儿开心地将沙拉上少许地奶油吃的满嘴都是,根本没时间管她的大头哥哥和大头姐姐有没有在关注她。安心怡小心地帮她擦了擦嘴边的奶油,然后扭头装作不经意地小声到,“对不起,最近心情不太好,之前不是有意要对你红脸的。”
“你该经常红红脸,因为我不希望你今天这样惨白的脸色再掩盖你的美了。这是心里话。”
安心怡却没有像往日一样羞怯,而是低下头,“你就不必安慰我了,我再怎么刻意表现,样子也不过就是那样。漂亮或者说想象中的那种漂亮离我还太远。”
“难道还不美吗!全公司的人除了像薛大爷这样的正人君子,哪个男的不对你垂涎三分!”话虽然俗,但却是现实的赞美。
安心怡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了许久,“你……你很会哄人,难怪你女朋友那么粘着你。”她这么一句话顿时又让我们陷入了沉默,因为我不能接,她也不愿意帮我掩饰过去。
我觉得有这样的禁忌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们俩都自认为傥荡无疑,那还怕提起我女朋友做什么。<div id="ad_250_left">
当然,我确实问心无愧,我只是不知道提起林诗晴之后该如何再心平气和地关心她这些天为何忧郁到没有胃口。总之就是各种忌讳,我们的谈话总是断断续续、词不达意。
一顿火锅前前后后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总共也没说上几句完整的话。直到薛凤儿一拍肚子大喊一声要爆炸了我才赶紧过去帮她擦完嘴从椅子上扶起来,别到时候吃夹食了肚子疼。
我去结完账,看着安心怡想问问她是否要立刻回去。安心怡心领神会地指了指超市的方向,“上回我不是忘记给凤儿买衣服了吗,这次给她补上吧。”我牵着薛凤儿的手连连附和。
薛凤儿今天心情大好,自然是无所不依。只要是跟着我们俩,就算是去逛窑子,她大概也一点意见都没。
超市里百货杂陈,卖衣服的地方也就那么大,好不容易才给薛凤儿挑了件既可爱又不会让人觉得稚嫩过头的裙子。安心怡有她自己的想法:薛大爷可能害怕薛凤儿对男女之防毫无意识,故而从来只让她穿长袖长裤;但安心怡觉得既然薛凤儿的病情不是完全无解,那就要学着慢慢像对大人一样对她,起码不能让她的生活永远停留在小孩子的年纪里。当然她买这身衣服就意味着以后要多陪着薛凤儿,教她一些稍微成熟的常识,起码该懂怎么换姨妈巾之类的。
我在一旁看着她为薛凤儿不停地比着各式各样的睡衣,还不时牵着她到试衣间里去。顿时心里有一种特别美好的情愫应运而生:薛凤儿能遇到安心怡这样细心的姐姐实在是一种幸福!
我呆呆地靠在衣柜旁边的货架上发呆,突然安心怡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陪女孩子出来买衣服有这么无聊吗!”
我看了看在远处试衣间门口穿着新衣服不停转圈的薛凤儿,解释到,“全是女装,我也不太懂,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自然都是极好。”
安心怡也不跟我计较,“不上心就是不上心呗,还找借口。对了,晚上回去之后薛大爷要是问起,你就说这些衣服是你在小店里花一点点钱买的,别让薛大爷记着人情。”我点了点头,掏出钱包要走过去付账,却被安心怡一把拦住,“你干嘛呀,我已经付过了。”
我挠了挠头,“那你还把人情记在我头上,我多惭愧呀!”
安心怡难得瞧见我这样自然流露的憨直,嫣然一笑,“就是要让你惭愧,谁叫你这个大头哥哥只会偷懒!”
这一笑本来再稀疏平常不过,因为安心怡原本就不是一个特别冷冰冰的人,可这样天性使然不加雕琢的欢喜顿时让我心里某些柔软的部分为之一颤。她果真是这个尘世的精灵:一切真善美的化身。
安心怡被我盯了许久才发现我的眼神有些呆滞,用手晃了晃,“徐良,你怎么了呀!”
我这才醒过神来,未免心虚只好坦诚,“你笑起来太好看了,我一下子没晃过神来。”
安心怡自然是不信的,“又开始说些花言巧语,真是个大大的坏人!”
她嘴上虽这么说,却笑的更加灿烂了,这下算是彻底地将之前的病态一卷而空,“心怡,要不我送你件衣服吧,就当是回报顶替你为薛凤儿买衣服的人情。”
安心怡这回没有冷眼以对,而是以手支颌做思索状,“可是我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呀,来之前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可不是那种多多益善全部放在柜子里的女生,我很不会打扮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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