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轻响,木簪落在盘中。
“为什么啊?”
有人问出了她的疑问,小阿监也不解的抬了下一直低垂的眼睛,往她看来。
怡然才惊然发现开口的就是自己,她对阿监摇头表示不参加,拉住陈睿冰冷的手,“为什么这么做,陈睿?”
“只能这么做啊。”陈睿无奈而笑,“我希望他来决定,他让我自己选择。现在这样多好,就请上苍代为抉择。”
“可是……”可是什么怡然也说不出来,有什么哽在她的喉咙里,让她难受的想要拥抱住眼前单薄的女子。
“小怡,我想的很清楚。这支木簪只雕了云纹,男女皆宜,如果是女子取走,我就当从未拿到过。如果是男子拿走,他必知道是我的选择,会择时下旨赐婚。又或者,谁也没有拿走……”
陈睿的声音越说越平静,她的背脊挺的笔直,微凉的手也没有痛苦的握在一起,而是自然放松的垂在膝盖上,道,“如果谁也没有拿走,我也不会再拿回来了。”
曾经极度的喜欢着某一支簪子,墨玉雕成的凤簪,收藏在帝王枕畔。她只敢远观,不看近看。
可当时那种喜欢的眼神,想必从没有逃过楚风的眼睛吧。
那次他旧疾复发,昏厥的过程中还紧紧捏着凤簪不放手。她怕他握断了会戳伤掌心,硬是把凤簪抽了出来。一时事多,就错手放进了医箱之中,带回了家。
次日进宫的时候,遇上震怒的楚风在对整个太极殿的宫人发火。
“到底谁碰过的?怎么可能找不到!”
一碗热药从他手里摔在她脚边,肩头的医箱掉落,里面的凤簪滚出来,碎成了几节。
永远记得他当时赤红色的,充满了情殇的眼睛;永远记得自己不断的对他说着‘对不起’;永远记得他说,“陈睿,这不是你的东西。”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那么便永远也不会是你。
有什么模糊了眼睛,一眨眼,又清晰了。她抹了抹脸上落下的泪水,轻轻的笑了出来。
这样的陈睿让怡然着急不堪。奈何大殿之中玩投壶的人一轮又一轮,完全挡住了两席之间的视线。明觉没有发现她的求助。
一个宫女俯身下来,“陈小姐。”
怡然紧张的神经又是一绷。
宫女俯近,低声道,“对面李大人,问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李大人?怡然顺着宫女的暗示看去,正对上李轶商清如湖水的眼睛。
他见她看过来,微微点头。 8☆miào8☆(.*)gé8☆.$.
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萌发在脑中,李轶商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陈睿也道过不反对嫁给他。
怡然的目光定了定,低声交代了宫女几句。
不一会,宫女走到李轶商耳边低语,他忽然抬了下眼睛看过来。
怡然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她只跟宫女说了拿云纹的木簪,没提婚事。不知道李轶商将来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冲她发火呢?
还从没见过李轶商发火的样子。
怡然走了下神,看见李轶商对她安抚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这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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