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
君未澜惊吼了句,人影已从门口冲过来,一把将酒坛推入怡然怀里,打横把流光抱起来。
怡然看见,在流光躺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团浓黑的血,还有一串血痕,随着君未澜的动作,跟进了房间,一路延伸到床铺。
君未澜的眼睛里透着怡然从未见过的尖锐冷芒,他一放下流光,就叫怡然过去,抓过她的手压住了按在流光伤口上的被子。
“就这样别动!”君未澜放开她。
怡然想问:门口的血怎么办?
他却已一个箭步冲到书架前,按动了什么。
‘咔嚓’一声机括声响,书架翻转,竟然露出一条甬道。
君未澜钻入跨入甬道,里面一串清脆的铃声响起,继而往远处绵延而去。而他抱着一团东西丢在怡然脚边,接过了她手里的工作,道,“用黄沙吸走血水,再用水冲洗,快!”
等怡然扫走吸走血的沙子,准备用水冲洗最后的痕迹时,甬道里已过来两个人。
君未澜把流光交给其中一个模样的中年人,“交给你了息鸣!”
息鸣一言不发始料理流光的伤口。
而另一个从甬道过来的高个男子,一身军人的戾气,怡然听见君未澜问他,“刘明博现在在哪里?”
那人看了眼怡然,回答,“已经通知他加强全城守卫。”
在息鸣的运针之下,流光转瞬醒来。这时候怡然已把门外的血迹弄干净,关上了房门开始处理屋里的。
尽管她不应该听,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君未澜跃过息鸣,坐到流光身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
这个人刚刚还跟她说了两句话的流光,此刻却无法发出任何的时候,怡然的眼泪顿然就在眼睛里打转起来。
流光伸手抓着脖子,费力的扯下一样东西。只看见君未澜迅速的接过,紧紧的握住流光的手,“后面的事放心交给我。”
流光似乎笑了一下。
息鸣不禁变色,推开君未澜,再次开始施针,那个高个男子像门神一样站在床边,不是还给息鸣递东西。
怡然怔楞着,发现他突然看过来,赶忙低头继续清理血迹。而君未澜由始至终坐在离床不远的地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没有合眼,在流光的身边坚守了整整一夜。
最终,息鸣还是没能救回流光,他和高个男子一起要把流光从甬道运走。
怡然看着甬道,脑子里冒出迎春说‘要去看茶话会,就在安逸候府附近’时指的方向。那个原本黑洞洞的长道理,不知何时亮起了烛光,可以一眼望见不远处的一个转折,再往后就看不见了。
“你也不宜再留在书院。”高个男子对君未澜道,“他们很可能顺着流光找到这里。”
君未澜摇摇头,“我心里有数。”又道,“妥善料理流光的后事,他最喜欢的那把龙吟剑在我书房里,过去我一直舍不得给他……”
说到此处,眼里竟有星星泪光一闪,君未澜自嘲的笑笑,“一起带给他,以后都不会跟他抢了。”
高个男子欲言又止,终是叹息了一声,抱起流光的尸首与息鸣一道钻入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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