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昭荣还是不得不走了,她想摸摸陈士元的头发,却发现自己这儿子虽然不高,但是却不知不觉地超过了她,她略带欣慰的笑了一笑:“那就这样吧,为娘要走了,你好好的,养好身子。为娘不用你来保护我,你只要活得开心快乐就行了。”
“嗯。”陈士元起身将林昭荣送至门口,看着他的母亲,这个在自己眼中愈发瘦小的人影,陈士元忽然心头有些发酸,连带着林昭荣的背影看起来都有些萧瑟了。他张了张口,冲林昭荣喊道:“有空再来看我啊。”
林昭荣脚步顿了一顿,终于还是回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她继续往回走着,不知不觉竟再一次泪流满面。
第二天,林昭荣起了个大早,她早早地就堵在了陈云翔的雍章宫门口。陈云翔梳洗好正准备上朝,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这么个面露哀色的女人。
陈云翔只觉得今天一天都会因为这事倒霉。
他还记得前几天林昭荣诬陷丁瑶的事,本来陈云翔是对这个林昭荣不闻不问,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看林昭荣可算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他脚步没有停顿直直略过了林昭荣,谁知,这林昭荣竟当场跪了下来,“嘭、嘭、嘭”冲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等她再抬起脸来,面上已是一片血流如注。
陈云翔心中厌烦得不行,谁想大早晨的看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他不耐烦地冲身后说道:“滚开。”
“皇上!臣妾有要事要报!”林昭荣声音悲切,好像死了儿子一样。
这声音引得陈云翔回头看了一眼:“朕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朕的爱妃究竟跟谁有染,想要命就快滚。”
陈云翔语气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后背发凉。但是,林昭荣不怕,她已经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就此搏出一线生机。
林昭荣不管不顾起来也有一股执拗劲儿,她哐哐哐又磕了三个头,朗声道:“陛下!贤妃娘娘确实与他人有染!臣妾亲眼所见他们二人在宫外私会!臣妾斗胆猜测,她刚刚生下的小皇子也并非陛下的龙种!”
“混账!”早在林昭荣说道一半的时候陈云翔就气得浑身发抖了,他一脚将林昭荣踹翻在地,恨声道:“你少来朕面前妖言惑众!朕信了你一次就给贤妃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朕又岂会蠢到再信你一次!”
林昭荣顾不得周身疼痛,连忙爬起来一把抓住陈云翔的裤脚:“陛下!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臣妾当真亲眼看见贤妃出宫与男人私会!您若不信……您若不信,臣妾愿自挖双目!以此证实臣妾所言借出肺腑!天地可鉴!”
说完没等陈云翔反应过来,这个林昭荣就像疯子一般大叫了一声,右手抬起,两根手指弯曲如钩,接着迅疾无比地插入了她自己的眼眶。
陈云翔心中一凛,接着他就看到,伴随着林昭荣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对眼珠子骨碌碌地掉了出来,那鲜红的眼球掉在地上竟然还弹了一弹。
陈云翔倒退一步,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林昭荣,此时的林昭荣双目处现出两个黑黝黝的血洞,血水蜿蜒着顺着脸颊流下,她长大了嘴一会儿哇哇的叫着,一会儿撕心裂肺地吼着陛下信我……倒与真的疯子别无二致。
“你疯了!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婆娘拖下去!”陈云翔暴怒地吼了一嗓子,这才将惊呆了的众人叫醒,廖世忠首先反应过来,大喊着:“快来人!”一边怕陈云翔怪罪自己护主不利,连声道:“让陛下受惊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随着林昭荣被拖下去,这一场闹剧似乎结束了。
陈云翔唾了一口,拉着一张脸去上朝,这一天朝堂上的气氛十分压抑,诸位大臣们也都不想触这个霉头,一时间朝堂之上竟无人说话。
“怎么了!都哑巴了吗?”陈云翔不耐烦地高声问道。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公孙牧野站了出来。他行了一礼,道:“陛下,如今陛下的皇子都长大了,可是这太子之位却迟迟没有决定,陛下是否该尽早做出打算呢?
陈云翔闻言眉头一动,只听公孙牧野继续到:“陛下若是拿不定主意,微臣倒是有一个人选推荐——三皇子陈士元为皇子之中年龄最长者,如今又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实在是……”
没等公孙牧野说完。陈云翔就打断了他,说道:“爱卿说得对,这个太子确实该确立下来了,那朕现在就做决定,就立贤妃娘娘刚刚诞下的小皇子陈承欢为太子吧,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陈云翔话一出口,公孙牧野那个老狐狸登时就变了脸色,他直言道:“陛下,万万不可!请陛下三思!”话音刚落,一众大臣中竟有一多半人开始发表对这件事的反对意见,什么小皇子年龄太小,还没定型,恐怕将来难成大器,什么贤妃只是一个小小民女,立她的儿子为太子于理不合,甚至陈云翔在一片嘈杂中竟听到这样一句话:“小皇子那么小就被立为太子,将来恐怕要折寿的。”
“混账!”陈云翔突然发起怒来,他指着面前一干大臣,有不少早就年事已高,陈云翔对着他们也不露怯,骂道:“刚才是谁说的那句话?给我滚出来!”
连问三次,没有人动一下。陈云翔发了一通雷霆之火,恨恨地喊了声:“退朝!都给我滚!”说完率先起身离开了这个让他烦闷的朝堂。
龙椅之下,公孙牧野工于心计地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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