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云翔起得很早,他心中有事便自然而然地醒了,睁开眼他还有些迷茫,直到昨夜混乱的碎片渐渐在脑海中浮现,陈云翔才想起来都发生了什么。
昨夜是他弟弟廉亲王的接风宴,可是开宴前,公孙芷云告诉他陈俊成正在御花园里跟丁瑶抱在一起,然后他记得自己开始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呵,最近倒是没少喝酒。
之后的事……
之后他好像去找了丁瑶一次,但记不太清楚,像个梦境一样,而且现在自己在雍章宫里……
“廖世忠。”陈云翔唤来廖公公,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昨天怎么回事?朕接风宴后就直接回雍章宫了吗?”陈云翔皱着眉头,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舒服。
廖世忠小心翼翼地觑着陈云翔的脸色,考虑再三却还是不敢说假话,他低着头答道:“回皇上,没,没有。”
“哦?那朕还去了什么地方?”
“您,陛下您还去了贤妃娘娘那儿”
陈云翔颇为不耐烦地横了廖世忠一眼,皱眉说道:“说话痛快点,别让朕一句一句地问行不行?”
“是是是。”廖世忠浑身都抖了一下,连忙回答道:“陛下,陛下您去了贤妃娘娘的如烟楼,然后贤妃娘娘说您喝多了,让奴才……让奴才将您扶回来,磕着碰着了就拿奴才试问。”廖世忠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陈云翔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行了,滚滚滚。”陈云翔挥手赶走了廖世忠,一个人在龙榻上又躺倒下去。
他心中翻涌着很多种情绪,逼得他眼眶发酸,最后只化作了一个人的名字,陈云翔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这个名字,好像将它一笔一划地刻在了心口上一样,多念一遍就能多体会一次那种锥心蚀骨的痛楚,陈云翔仿佛因此就能体会到一点自虐的快乐一样,一时间他沉浸在这种自虐中,一切于他都没了意义。
陈俊成在京城中其实是待不了几天的,原本他也没想在京城中多加逗留,但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容若湘,这样一来,原本定好的七天时间就显得不那么够用了。
虽然要避嫌,但是陈俊成还是一有时间就偷偷跑到如烟楼,丁瑶曾劝过他,让他沉住气,不要多来,不然容易露出马脚给人钻空子。
可是陈俊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丁瑶也拿他没办法。
雍章宫内。
陈云翔听着影子的禀告,脸上又拢上一层寒霜,他心道:不能再让这个陈俊成胡作非为下去了,影子一走,他就立马召见了陈俊成。
听到陈云翔的召见,陈俊成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下去了,该来的总是会来,有些事单凭个人是控制不了的,而机会,却是自己亲手抓住的。
陈俊成来到雍章宫,宫内雕梁画栋,罗帐层层,熏香袅袅,丝竹不绝,几乎无一处不彰显着皇室的奢靡。
陈云翔懒懒地斜靠在龙榻上,见了陈俊成除了脸色更加不好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是陈俊成先开口的,他四处环顾后说道:“臣弟不知,原来皇兄竟是真的偏爱这靡靡之音啊。”
“习惯了。”陈云翔声音冷淡,连眼睛都不抬。
陈俊成再次开口:“不知皇兄召臣弟前来,究竟有何事?”
“没事不能叫你来叙叙旧吗?”陈云翔终于肯赏他一个正眼,只是目光中的冰冷还不如之前不看他,至少那样还让人自在一些。
听了陈云翔的话,陈俊成也懒得再装腔作势了,他答道:“臣弟与皇上可还有什么旧事值得缅怀吗?”
“怎么说都是兄弟一场,况且朕自认这些年来从未寻过你的麻烦。” 陈云翔的话说得颇富深意,又极具危险。
陈俊成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出的,抱拳道:“皇上这话,臣弟就听不懂了。”
“哦,是吗?”陈云翔说完这一句忽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厌烦,他皱皱眉说道:“那就别说废话了,你什么时候回北疆?”
“呵,刚才皇兄还拉着臣弟要叙旧,怎么,转眼就要赶臣弟走了?”
陈云翔不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陈俊成被陈云翔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率先败下阵来,说道:“好吧,臣弟明日就走。”
“好。”陈云翔慢悠悠地点头,忽然神色又一动:“你算来也不小了,实在是到了该成婚立家的年纪,不知可有看得上眼的姑娘?朕倒是可以帮你主持一二。”
陈俊成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沉声道:“不劳皇兄费心了,臣弟早已心有所属,而且臣弟与那位姑娘,也是两情相悦。”他故意将两情相悦四个字说得又重又长,并暗中观察了陈云翔的脸色。
果然,这四个字一出,陈云翔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陈云翔想要说话,却被自己呛咳了一声,一时间竟咳嗽得停不下来。
陈俊成暗中勾了勾嘴角,拱手道:“皇兄若没别的事,那臣弟暂且告退。”说完也没看陈云翔的脸色,直接转身离去了。
出了雍章宫,陈俊成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府邸,他纵马的缰绳一转,就调转了方向,那里是京城公孙家的方向……
“不瞒您说,奉皇兄之命,本王明天就要回北疆了,公孙老前辈,不知您接风宴那天说的事情还算数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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