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沉脸不语,只是斜眼睨着地上的翡翠,看得翡翠又再骇出一身冷汗。
“翡翠,哀家且问你,你家主子这几日可有什么异样?”许久之后,孙太后沉脸问道。
“回,回禀太后,美人她……”
“你可要好生想清楚了再答。”孙太后寒声提醒道,“否则,皇后真有个什么好歹,这后果……你应当清楚!”
听着这等同威胁的提醒,翡翠瞬间明白,今日不论她怎么说,这芸美人都是逃不过去的。而且,今日她若是不肯配合,很可能现下她就逃不过去。
“回禀太后娘娘,芸美人虽对皇后娘娘有孕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可现下却是安分了不少,没什么异样的。”
心下有了计较,翡翠也就没了顾忌,当下便顺着孙太后的意思道:“只是奴婢觉着,芸美人现下不哭不闹的,反而有些不对劲,好似……刻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一般。”
“行了,你去吧,记得,这些日子多盯着她一点,一旦发现什么异样,立刻像哀家禀报!”孙太后点头,又吩咐了两句便将翡翠打发走了。
翡翠暗自松气,连忙叩头离了宁寿宫。
翡翠以为,孙太后盯上了芸娘,找她去,也不过想要她的“证词”,只要她配合了,这事也就算过了。可她没想到是,事情,才刚刚开始……
“太后娘娘,奴婢不懂,您为何不直接找那个芸美人?”
宁寿宫里,崔媛替孙太后打着扇子,很是不解地问道,“那位现下可是警惕得很,就是那个芸美人亲自去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效用,更何况,翡翠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宫女?”
“不过一个妓子罢了,哀家原本就没想过她能有什么效用。”孙太后不屑道。
从先皇宠妃到如今的太后,孙太后见多了芸娘这样的女人,装柔弱装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然后踩着别人上位。
到了如今这年纪,孙太后本是不想再管这些的。毕竟,芸娘再怎么样,也只是陈云翔的妃子,且身后又没有公孙芷云那样的母族,根本影响不到她什么,可是,她不该找上蓉若湘,更不该利用跟算计蓉若湘!
眯了眯眼,孙太后抬手招来崔媛,附在她耳边小声吩咐道:“你去,将哀家先前叫你准备好的东西私下里交给翡翠,告诉她……”
孙太后越说越小声,到最后,除了崔媛跟她自己,再无旁人知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三日后,宫中传出一件大事,公孙芷云误食红花引发血崩,不但胎儿不保,就连自己也是危在旦夕!
消息传开,朝中上下一片哗然,纷纷上书要求彻查此事。公孙慕云更是直接进宫,当面要陈云翔给公孙家一个交待。
“少将军还是先回吧,此事皇上也是愤怒不已,就是少将军不说,皇上也自会调查个清楚明白!”廖世忠淡声道。
不论公孙慕云如何说辞,态度如何强硬,陈云翔始终都不曾开口。
现下,廖世忠如是说,也算是给了公孙牧野个台阶下。
“皇上心中悲恸,臣自是感同身受,只是,此事不只关乎我公孙家,还请皇上早日找出真凶,还皇后一个公道,还我公孙家一个公道。否则,军中百万将士那里,就是臣也不好交待!”轻描淡些丢下这句,公孙慕云直接抱拳,离了雍章宫。
“砰!”久未出声的陈云翔终于有了动静,却是狠狠地砸了手边的上砚台。
好个公孙慕云,好个公孙家!
“皇上息怒。”廖世忠低呼,同时不动声色地瞥了门外一眼。
陈云翔自是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怕公孙家的听见而以,可现下……就算真他公孙家知晓一切又能如何!
“摆驾凤鸣宫!”那孩子是没了,可公孙芷云还在!
此刻,整个凤鸣宫乱作一团。
宫人被押,后宫妃嫔包括蓉若湘在内通通守在这里不许离开。
而公孙芷云,因饮下的红花过量,到现下还未转醒。太医虽然说了没有大碍,可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公孙芷云确实有些不大好了。
只是,孙太后一早言明了此事不便插手,可同时也不将此事交由宗人府或者大理寺,着实让人有些莫不着头脑。
陈云翔进殿,除了蓉若湘跟孙太后,都站起来福身行礼。当着这么多人面,陈云翔自是也向孙太后见礼,而后象征性地说了句:“辛苦太后了。”
“哀家确实有些乏了,皇上既然来了,这事就交由皇上自己定夺吧,左右都是你自个儿妃子。”孙太后喜静,早就想离开了,现下见着陈云翔,自是不肯再多呆一刻。
“恭送太后。”众人又是一番见礼,而后才重新依着次序落座。
陈云翔坐在上首,冷眼扫着众人,当目光落在蓉若湘淡锁着眉头的面上时,不禁有些怔神。也不知哪儿来的错觉,他总觉着,蓉若湘似乎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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