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矜艺想了想问道:“他这么明目张胆的,难道不怕犯了皇上的忌讳?”
“不会,太子上次中毒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现在身子已经恢复,趁着答谢各位皇族亲人,倒也说得过去,而且现在已近年关,宴请一下像傅麟逸这等年关被召回的世子公子,也是无可厚非。”傅麟胤说着,又叹道:“他这一中毒,想必地位更加的不可动摇了。”
说到这个,苏矜艺也想起了二皇子被罚之事,还有太子忍痛大战贼人,英勇无双的传言,忍不住叹道:“他倒是因祸得福。”
傅麟扬确实是因祸得福。
第二天的宴会,到达宴会的,都是一群年轻的世子公子们,一个个都深恐自己巴结得比别人慢了一步一般,高举酒杯大声的赞扬着傅麟扬。就连一些看不惯的,也生怕会因此而给自己的家人带来大祸而不得不跟着强笑巴结,也就只有傅麟胤这般的,明目张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嘲弄的看着一群人一个个巴结着傅麟扬。
常振和沈淳宇还有孟恒严腾这等父亲在朝掌握大权的人,也受邀来了皇宫。常振和沈淳宇自然不会加入那阿谀奉承的行列,孟恒也是个清高的,自是看不惯那等人。但严太师的儿子严腾可就不一样了,虽然父亲身居高位,严腾却一直热衷于巴结太子,更俨然成了太子党一党的首要人员。
见傅麟胤一直抿着唇神色冷然的自斟自酌,又看了一眼坐在他下面那个位置的傅麟逸,严腾眼珠子转了转,便似笑非笑道:“自从三年前定远将军前往边关驻守,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两坐在一起,现在细细看来,两位虽说是兄弟,可是这模样,可不怎么像啊……”
苏矜艺本就对傅麟胤的身世特别敏感,这时听见严腾这么一说,身子便是一僵,连忙看向了傅麟胤。然而傅麟胤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依旧淡笑着,示意她继续为他斟酒。
这时,严腾前面那一桌,三王爷家的世子便已经笑了起来,指着严腾呵呵笑着,道:“看来严御史醉了,醉了哈哈!定远将军和康德王世子并非同母所生,有些不一样不也是正常啊。”
说着,身旁的几位世子公子也都笑了起来,严腾见此,也只能和太子相视一眼,打着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这确实正常。”
这么说着,却又有人笑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傅麟胤和傅麟逸,道:“严御史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确实世子和定远将军确实模样相差挺大的。瞧定远将军一双眉毛又浓又粗,像极了康德王爷,倒是世子这一双眉毛便要修长些,倒是像……”
傅麟胤抿唇一笑,打断他道:“像家母。”
那公子便笑了起来,呵呵道:“是吗?”
傅麟胤却也不回答是与不是,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那公子却似乎有些畏怯了,缩了缩脖子,呵呵的转而说起了其他。
倒是坐在上首的太子也笑了起来,说了些闲话,便逐一和下面坐着的世子公子们聊了起来,轮到傅麟逸的时候,便问到了边关的生活和其他的一些问题,然而,却又独独的越过了傅麟胤,转而问傅麟胤上首的五王爷世子。
太子的作态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当下场中便顿时安静了不少,连五王爷世子回答起太子的问话,也变得战战兢兢了起来。
苏矜艺也再次看向了太子傅麟扬。
傅麟扬在宴请大漠王的时候,便不幸被舞姬刺伤,毒性虽强,但皇宫之中却不乏又回春之术的高手在。只是到底是伤了胸口,贴近心脉的位置,他这一伤,便躺了月余时间,从大漠王来到到回去,都没能再下床四处帮衬忙碌。
不清楚的大概都要忍不住为太子惋惜,说是失了一次和大漠王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然而,对于知根知底的一些人来说,却还是忍不住庆幸傅麟扬伤得好,躲过了一次危机。
这倒也是确实,傅麟扬的一伤,这次刺杀的事情,便也牵扯不到他身上,反而因为他的伤,火贬或杀的斩杀了许多护卫不利的禁卫军和大臣。
苏矜艺正望向傅麟扬,傅麟扬便似是有所察觉一般,冲着她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抹带着不明意味的笑,那一笑,笑得苏矜艺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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