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郁此时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知道白浛的身世肯定不简单,但是他一直讳莫如深,自己也不是那种会深究别人家事的性格,所以一直以来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此时白浛反倒冷静了下来,继续道:“你想说你的予严哥不是这样的人?”
“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定论下的太草率了。”何郁斟酌着回了一句。
白浛闻言看向她:“到底是我草率,还是你天真,日后自见分晓。”
“我们不谈他了好吗?愿意的话和我说说你的父亲?”何郁无奈的转移话题,试探问道,“你会和白爷爷为什么在龙泉村生活,你们一点都不像那里的人。”
“母亲生下我之后不久就去世了,我父亲很快就娶了继室,那个女人不是善者,爷爷为了保护当时还年幼的我,隐退之后就带着我离开了。”
白浛平静的描述着自己的经历,但何郁知道他只是说了最表面的事实,同样生在豪门,他每句话后面隐藏的真相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
“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突然想知道。
“一个业界夸赞,世家欣赏的天之骄子,名门精英。”白浛的语气里充满了嘲弄,“他这辈子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权势,包括和我母亲结婚。”
何郁不难猜测:“白爷爷带你离开,是因为你的继母吗?”
“她倒是有那心,但没那个胆量。”白浛冷笑了一声,“那个女人脑子里成天想的最多的就是生儿子。”
他毫不掩饰对他继母的厌恶,继续嘲讽道:“儿子倒是生了一双,但是各个都有残缺。”
“......。”何郁无言以对,其他的疑问一问不出口了。
白浛见她沉默,自己也停下了,半晌才叹一口气:“刚刚是我失言了,我收回。”
“那你这段时间郁郁不乐,是因为这个?”
“这件事我四年前就已经知晓了。”白浛低声道,唇齿间有着重重的郁气,“因此他发现自己可能后继无人了,终于想到被荒废良久的原配长子,最近几年一直让我回去。”<div id="ad_250_left">
何郁的脸色也有些凝重:“暑假的时候白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他想让我回去读高中,成年之前把我控制在他的眼皮底下。”
何郁下意识问道:“难道不是想要和你培养一样父子感情?洗脑一下?”
“洗脑?”白浛看了她一眼,嘲弄的重复,“这个词用得很准。”
“那你要回去吗?”
“之前是瑜湖叔叔从中劝阻,但是他公务繁忙,恐怕越来越兼顾不了了吧。”白浛注视着何郁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如果我要离开,你怎么想?”
何郁一下子被问住了:“唔,额,我怎么想也不用吧,我又没法替你做决定。”
白浛直接说道:“说不定。”
“说、说不定?”何郁内心被他半真半假的一句戏言搅得有些慌乱,移开视线,站起身,“总之如果这件事让你很为难,我会和爷爷——”
“这个不需要,何老先生知道的比你多,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自己可以处理。”白浛打断了她的话。何郁想到之前两个人好几次在书房的秘密谈话。
何郁低下头,踌躇了一会才说道:“白浛,你原本的家在哪座城市?”
“家只有一个,就在龙泉村。”白浛郑重说道,“如果你指的是我的出生地,那是京城。”
何郁愣住了,原来白浛也是京城人,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她着急道:“假如那边要是使用强制手段,你怎么办呢?”
白浛平静道:“我终究会回去的,何郁,我不是你的亲人,不会一直留在你家。”
“我明白。”何郁点头,没有看他,只是又道,“我当然明白。”
然而和白浛成功“谈心”的这天晚上,何郁抱着药枕有些失眠了,她心里像是起了一个难以抚平的疙瘩,不痛不痒,就是硌得难受,让自己辗转难眠。
朋友的离别当然会让人怅惘,但是心里这股去不掉的毛绒绒的不适感,何郁表示,完全理不清头绪。
高中的学业依然很不轻松,即使是经历过一次的何郁,重新回到这种状态,依然有些不适应。加之上了高中之后,每个班都不乏男生和女生打得火热,追跑打闹一条龙。当然,何郁和白浛从来不是这类人。很多班级风云人物的八卦都是邢辛和周围的一些同学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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