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自己却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郑北辰将她揽在床上,自己一个翻身,压了上来。
“别,小心咱们的孩子——”叶雪妍一声惊呼,却见郑北辰用胳膊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只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笑道;“别怕,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叶雪妍小脸染过一丝羞窘,只转开了眼眸。她的侧脸莹白如玉,青丝如瀑,宛如柔嫩的花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雪妍,”男人伸出手,将她的脸颊转向了自己。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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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扶桑人围剿沪城,淞沪会战日益激烈。十里洋场昔日的繁华,早已是黄粱一梦。沪城中,人人自危起来。
“司令,扶桑人已经包围了沪城,政府派去的第十四军几乎已经全军覆没,咱们,是不是——”顾有德面色焦躁,望着眼前的男人。
郑北辰颀长的身形静立在书桌前,桌子上铺着雪白的宣纸,纤尘不染。他手握毛笔,待笔尖吸饱墨汁,竟是对顾有德的话恍若未闻,而是在宣纸上练起了字。
顾有德额上起了一层汗珠,沪城岌岌可危,原本以为郑北辰定是会挥师南下,前去支援,不料这次郑北辰居然是毫无动静,任由郑家军早已严阵以待,他却是迟迟未下军令。
“司令,咱们若再不去支援,只怕沪城就要失守了!”他大步上前,还未走近,便是被一旁的张副官拦了下来。
“老顾,你冷静点。”张副官低声喝道。
“我冷静不了!”顾有德也是冲着张副官一声低吼,言毕又是将眸子看向了郑北辰;“司令,扶桑的空军今天早晨对沪城进行了新一轮的轰炸,现在沪城怕是已经尸横遍野了。咱们迟去一步,就有数不清的百姓死在扶桑人的铁蹄之下。曾经江北之战的时候,您说过一句话,郑家军可以等,江北的百姓却不能等。如今的情形,与当日又有何分别?当日您可以下令与扶桑军决一死战,今日却为何不可以?”
郑北辰面色淡淡,依然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练着毛笔字,对顾有德话置若罔闻。
张副官追随他多年,知道郑北辰只在心思极重,或是烦闷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以书写毛笔字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下,他看向顾有德,低声道了一句;“司令心里自有主张,你先回去。”
顾有德神色愤愤,面上涨的通红。他看着郑北辰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却是一股怒火抑制不住的冲了上来。
“司令,您经常说我们当军人的,第一就要对得起身上的军装,你现在迟迟不愿出兵,顾有德今天就算是冒着性命不要,也要搞清楚您究竟是什么意思!”顾有德跟随郑北辰多年,如今天这般的以下犯上,还是第一次。
张副官面色沉了下去,厉声喝道;“顾有德,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有德索性豁了出去,扯着脖子大声道;“我就要司令一句话!淞沪会战之际,十四军的军长李长珍身中九枪,一条腿都被炮弹给炸飞了,可李军长还是坚守阵地,在战地指挥不下火线,如此铁骨铮铮的好汉,才当得起军人二字!我知道李军长派人发了电报给司令,请求您派兵支援,我只想知道司令为什么要拒绝?人家在保家卫国,可咱们郑家军又在做什么?”
郑北辰一气呵成,写完了一阕字,他将笔搁下,一双眼眸笔直的向着顾有德射去,声音里更是冷的不含一丝温度;“说完了吗?”
顾有德被他的目光所震,只得噤了声。
“说完了就出去。”郑北辰收回目光,接着又铺上了一张宣纸。
顾有德怔了怔,张副官便趁机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8(.*)笔88±,o
顾有德向来都是个莽撞的性子,不达目的心不死,此时却一把挣开了张副官的手,再次看向郑北辰言道;“司令,顾有德手下的兵没有一个怕死的,请求司令成全,顾有德愿领兵奔赴沪城支援。”
张副官厉声制止;“顾有德,你这是在逼司令?”
“我只不过做一个军人应该做的事!”
“你——”
“够了!”男人一记低沉的声音,立时止住了俩人的争吵,张副官与顾有德皆是一个立正,站在了郑北辰面前。
郑北辰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他看向顾有德,道了句;“老顾,你想过没有,以郑家军如今的实力,到了沪城战场,胜算的几率有多大?”
顾有德一愣,郑北辰的问题他从未想过,当下却仍是大声言道;“无论是胜是败,咱们总不能做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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