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面色凝重盯着我道:“常生,你真的以为一具身首异处的死尸,还具备诈尸的条件吗?依我看,尸体是俆爷的不假,可它十之8九是被人操控了!我这么说你们能懂吗?”
我看了眼同样满眼迷茫的圈儿,拍了拍微疼的额头,道:“不太懂,不过爷,您别再说下去了,容我先捋顺捋顺,这越说越玄,绕的我整个人都蒙圈了!”
老刘头没再说啥,端起茶杯一个人自斟自饮了起来。
沉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圈儿坐不住了,他兀自站起来,一刻都不能再等的样子,道:“不行,我还是得去找那老杂毛,找他问问,究竟是谁请他来村里平这档子事的!只要问出那个人,我就能抽丝剥茧,找出元凶了!”
我觉得圈儿说的有道理,附和着他道:“爷,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干坐着,这样啥时候才能找到取走孩子的凶手?我看不如就照圈儿说的办吧!”
老刘头蹙眉沉思了片刻,随后幽幽道:“我就怕凶手不是他,这么做反而打草惊蛇啊!唉……罢了!既然你们都这么着急,那不如咱们就走一条捷径吧!”
“啥捷径?”圈儿听老刘头这么说,一下子也来了精神!我心中则有些不满,这邋遢老头,有捷径咋不早说!
“招魂!我们把秀儿的魂招来问问,是谁剖腹取子便一清二楚了。”半晌,老刘头幽幽的说着,随即,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般又补充道,“所有的捷径都存在一定的风险,招魂也一样,爷本不想用,奈何你俩按耐不住了!”
“爷,你开---开玩笑的吧?”
招魂这种事在乡下倒是很普遍,尤其是天灵盖那块还没长合的小孩子,身体锁不住魂,受点惊吓魂就会离体旁落,难以回归,导致萎靡不振,精神恍惚,严重者甚至卧床不起,吃药打针都不顶用,可一招魂就好了!关于那招魂的方法我也听说过好几种,像用扫帚招魂,针,自家灶神招魂等等----可这仅限于招生人的魂,招死人的魂,还要招回来问事,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好在最近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再看老刘头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们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说干就干,老刘头安排圈儿去买些香烛,冥钱,往生纸,再称上几斤上好的米。嘱咐我去鸡窝里抓一只公鸡!准备一个水碗。而他自己则洗手焚香,取了笔墨纸砚画起符来!
相较起来,我的活是最轻松的,夜里鸡都聚到了窝里,老实的跟睡着了似得,我伸进去手就摸出来一只。
我把那只倒霉的公鸡五花大绑拴在桌角,又取了一个粗瓷碗倒上水,然后托腮坐在桌前,盯着一板一眼在条案前画符的老刘头,一股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么些年,我都觉得老刘头就是一普通老头儿,如果硬要找出点儿不同,那就是他比别的老头更邋遢点儿,更不着调点,脸皮更厚一点儿,可不想,这糟老头不仅一眼看穿了邪门外道的把戏,还会画符,能招魂!这老刘头,他当真只是个开棺材铺,顺带着扎纸的普通老人吗?
“爷!你咋还会这些?”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到老刘头身边问道!
老刘头没搭理我,埋头在一张长形黄纸上奋笔疾书。很快,一张奇形怪状的符就画好了!
老刘头提溜着符纸看了看,似是对自己的作品挺满意,他点了点头,把符纸小心翼翼的放在条案一旁,继而一巴掌呼在我的后脑勺,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往后不准在我行符的时候打搅我,你知不知道,行符必须是心神合一,一气呵成,稍微一点外力打扰便会乱了心神!”
我摸了摸被打的头,不明就里的问道:“乱了心神能咋样?”
“能咋样?!轻者符不成,重者走火入魔,精神错乱!”老刘头虎着个脸,说的跟真事似得!
有这么严重吗?就一张符能导致走火入魔,这不扯淡吗,我不想跟老刘头扯淡,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啥身份。于是我锲而不舍道:“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咋懂得这么多,难道你----也是一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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