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无香一听,微微一呆。
紧接着,突然笑了,笑中,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彷徨。
“是啊……我早已经……不是我了……”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可卿鎏相根本听不懂到底是些什么意思。
她企图从里面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却丝毫没有头绪。
微微皱眉,她也有些烦躁了,本来心里就有事情,诸事不顺,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点线索,却又被北辰无香谎骗一通。
她忍住性子,对北辰无香道,“公主,梅花也赏了,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要说,那云某,就先告辞了!”
说着,忍不住强调一句,“日后,公主若是想要谎骗他人,可切记勿要拿别人需要的什么来骗说,这样伤的,可不是一个气恼而已!”
“告辞!”
说完,领着锦曳要走。
“琴师素手……”悠悠扬扬的声音再度响起,卿鎏相的身形还是忍不住跟着顿住,接着想到之前的事情,冷哼一声,再次迈开脚步离开。
不过这次,北辰无香好似认真了。
“琴师素手,乃是琉璃国之人,而且……”她的一个而且,勾起卿鎏相紧绷的心。
猛地转过身,“而且什么!”
北辰无香微微勾着唇角看她,并不说话。
卿鎏相忍下心中的气怒,拱手一礼,“而且什么,还请公主告知在下后面的事情。”
北辰无香轻轻的笑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云公子你熟悉的人。”
琉璃国,她熟悉的人?!
脑子一乍,她却没有细想,北辰无香是如何得知她有哪些熟悉的人的?
“多谢公主相告!下一次,云某定当好好请公主一顿好饭!”
说罢招呼锦曳离开,“离开回去!”神色匆匆,一看就是有急事,锦曳也不急多想,立即跟上。
北辰无香看着她急匆匆的身影离开,手中锦帕捏得死紧,眉头青筋都微微露出来了。
最后,终是忍不住大声喝道,“卿鎏相!在我的面前,你就永远都不能多停留一下下吗!”
卿鎏相的身形猛地顿住,身后锦曳一个不妨,差点撞到她的身上。
等站定,亦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公子,她……”
卿鎏相眼眸沉沉的看向北辰无香,心里飞快转动着计算的齿轮。
北辰无香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她早就看出来她是易容的了?不对,即便如此,那她曾经和北辰无香并无见面,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就是卿鎏相的?
北辰无香都知晓了她的身份,北辰冥呢?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本来以为自己是画饼的人,结果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被画的饼,这种感觉,可真是不好受啊!
“公主,你刚刚在叫什么?”思量一番,她却是最终决定,装傻,虽然,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能够蒙蔽过去的事情了。
不过,她打算逼一番。
或许,真的只是北辰无香知道,而北辰冥并不知情呢?
北辰无香微微昂着头,并不想让卿鎏相蒙混过关,上前一步,她逼视着卿鎏相的眼睛,“卿鎏相,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我把话说了出来,你才知道呢?”
“我让你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难道,你就真的没有看出一点点什么?”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忘记了我?”
她说了很多很多,说的卿鎏相脑子有些混乱,可又有些明白。
她要让她想起什么事情,可是,自己和北辰无香之间,有什么事情呢?
她有些迷糊的看着她,“公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请恕云某糊涂,未能懂的。”
北辰无香一愣,随即呵呵一笑。
蓦地,她转身,抓起一把掉落在地的梅花,然后抬起头,看着卿鎏相,满眼的希翼。
“如果,这个宫里,没有人理我了怎么办?”
“轰”的一下,脑子里面的记忆,就如同是洪水打开了闸门,记忆绝了提岸。 8☆miào8☆(.*)gé8☆.$.
“我养你啊,烟儿别怕,长大以后,就由我来养你好不好?”
“真的吗鎏相哥哥!”
“真的!”
“那好,我们拉钩钩,一言为定!”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谁就是小猪!”
两个稚童的声音在淋满白色雪花的梅林回荡,随着风飘散远方,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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