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忠领着侍卫冲入玉华殿时,李淑华正在和前脚刚到的李浩然坐在一起喝茶。此时的她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因为有哥哥在,所以勉强保持了雍容端庄的模样。
李浩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只是接到李淑华的信,知她今日有难,便放下公务匆匆赶了过来,刚进门,便看到李淑华神色仓皇,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他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却不说,只簌簌落泪,喃喃道“皇上负我”。
要说皇上对李淑华,以前李浩然还以为公子玉箫沉迷酒色,定会被妹妹的外貌吸引,而公子玉箫的确对其宠爱有加,虽说其中有他的原因,但他还是很开心。然而,当见识到公子玉箫的手段之后,他再不敢这么以为。
现在莫说他了,单单是这两日的手段,原本叱咤风云的太后成谙谣,左膀右臂都已经被公子玉箫控制住了。以前,公子玉箫要看他的面子,现在,已经完全反了过来,偏偏李淑华对这些一无所知,还是喜欢拈酸吃醋,比不得那手段非常的顾天瑜也实属正常。
于忠站在殿外,半眯着眼睛望着正殿内喝茶的二位,轻轻“咦”了一声,似是有些意外李浩然会在,但他依然挺直了身子,用尖利而威严的声音道:“传皇上旨意,淑妃善妒,蛇蝎心肠,为争宠竟不顾身份,企图谋害虞贵妃,此时证据确凿,即刻将其打入冷宫,所有玉华殿的奴才,均送往安使殿做苦力。”
“啪”,李淑华手中杯盏落地,立时,热水泼洒一地,溅到她半点灰尘不染的裙摆上,开出朵朵污浊的花。
李浩然也因意外而忘记了答话。下一刻,他“蹭”的站起来,满面震怒,喊道:“于公公,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家妹虽任性,但绝不会做这等污秽之事。”
李淑华惨白着一张脸咬唇,踉跄上前一步,玉手紧紧攥着李浩然的胳膊,呜咽道:“哥哥,我没有。”
李浩然点点头,望着她凄楚可怜的模样,一双沉黑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他抬手,摸了摸李淑华的发顶心,宠溺道:“放心,有哥哥在,谁也不会动你一分一毫。”
于忠冷笑一声,并没有因为李浩然的话而动容一分,表情反而更加讥诮,“李将军,此事可由不得您。先不说虞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就是淑妃这行为,可是铁板钉钉子上的事情。再者......”他扬了扬下巴,尖俏的下颔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刻薄,“今非昔比,您该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
李浩然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身躯一震,望着于忠的目光越发犀利,然,他紧紧握着拳头,并未出声。倒是李淑华,在听到这话后,苍白的脸色立时涨红,本就汹涌澎湃的豪乳,此时更是因为副怒而剧烈起伏着。她上前一步,狠厉道:“于公公!你说话莫要太嚣张。我兄长乃是飞虎军统领,纵然比不得皇上,那也是皇上手下不可或缺的人。”
李浩然拉着她,想要她住口。她却一把甩开李浩然的袖子,眉眼上挑,狠厉泼辣之态更甚,涂了大红蔻丹的手指往外一指,在阳光下立时显得触目惊心,“你不过是个阉人,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于忠并未动怒,只是冷然一笑,“淑妃娘娘,杂家纵然是一个阉人,也有自知之明。何况,不管杂家是不是阉人,这旨是杂家传的,你今日纵是不愿,也无可奈何!”说罢,手臂抬起,在空中利落一摆,身后侍卫便冷着脸冲上前去。
李淑华脸色一白,立时躲在了李浩然的身后,而李浩然此时长身而立,抬手护住身后的李淑华,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一双剑眉横扫千军般蹙起,带起一股肃杀之气,“于公公,我李浩然忠心于皇上,自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家妹被这么平白无故的打入冷宫,浩然不服!还请公公回报皇上......”
一言未毕,公子玉箫的声音已经悠远传来,“李将军有何事要见朕?”
李淑华心下一惊,越发惊恐,身子一软便跪了下来,李浩然等人亦匆忙行礼。<div id="ad_250_left">
公子玉箫此时拉着顾天瑜的手,穿花拂叶悠闲走来,今日顾天瑜为他挑了一件淡紫色衣袂宽大长袍,袖底绣着银线暗底花纹,在飘渺的阳光中,随着他的动作而光芒闪烁。顾天瑜则穿了一件淡粉色长裙,束腰上几条丝带悠悠坠落,衣摆外开,似一朵娇俏的喇叭花,这衣裙穿在别人身上该是土气的,然穿在她的身上,更衬得她明快开朗,精神气十足。
李浩然微微抬眸,望着两人,心中不由啧啧赞叹,特别是当目光落在顾天瑜的身上时,赞叹中竟生出几分害怕。因为,此时顾天瑜虽笑着,竟比公子玉箫给人的感觉更冷......
“都平身吧。”公子玉箫懒洋洋的说,众人谢恩平身,而此时李浩然才看到,二人身后,他一直想见的欧阳少衡,正默默站在那里。虽是烈日炎炎,然而这青衣男子,给人的感觉亦是冰凉,却不是顾天瑜二人的冷,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凄凉。
顾天瑜站在那里,目光讥诮,淡淡扫过面色苍白的李淑华,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下一刻,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李浩然的身上。
和想象中的一样,李浩然长相极有英气,一双剑眉星目格外明亮,薄唇紧抿,不点而红。整张脸比一般人更要明亮艳丽,似是染了战场上的鲜血,只那么站着,明明也恭谨,然那刀削般的下巴,以及那浓艳的五官,都带着灼灼杀气。
顾天瑜微微一笑,执了公子玉箫的手上前几步,侧过脸挑眉道:“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李大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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