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问出来了么?
顾天瑜嘲讽一般直视着她,目光并不犀利,只是带着三分探究三分讥诮三分悲哀,和一分的肃杀。喜儿仓皇逃离那复杂的目光,垂眸望着脚下的碎草地,嗫嚅道:“是今天么?”
顾天瑜轻“嗤”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道:“从昨天到今天,很短的时间内,我给了你无数次和我坦白的机会,试探过你无数次,自我欺骗过无数次。可是......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
喜儿瞪大眼睛望着顾天瑜,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从一开始便被怀疑上了,想起那句“从今日起,给我注意所有人”的话,让她以为,顾天瑜会怀疑所有人,却不可能怀疑她。
呵呵......“小姐果然不愧是小姐,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相信我呢?我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
“如果一个人不把自己当人看,没人会把她当人看。”顾天瑜冷笑连连,“自己不要脸就不要怪别人看不起你。”
短短两句话,已经让喜儿羞愤的说不出话来。顾天瑜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简单放过她,而是继续道:“何况,我一向瞧不起自以为很伟大,以为自己为了所爱之人奉献了一切,背叛了一切的女人。而你,小小年纪,妄想自己懂得了爱,懂得了付出,分不清真假好坏,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出卖生活了十几年的主子,你觉得,自己这样很伟大么?”
说话间,她已经缓缓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喜儿瞬间觉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她步步后退,摇摇头道:“我不懂,难道你懂么?”
“什么?”
“你懂么?当欧阳公子望着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多看他哪怕一眼?你没有!你只顾着自己借酒消愁,喝的烂醉如泥,然后独留他一人在那独自神伤!晚上,你高枕无忧,他吹笛子吹到嘴角出血。可是......我为了他好,要他不要再来见你,他却怪我,怨我。觉得我是那般居心叵测之人......”
说到这里,她抬眸,愤怒的望着顾天瑜,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他?是你让他讨厌我的,是你让他难过的。”
顾天瑜冷冷的望着她,待她倚在墙上大口喘息时,才轻言软语的反问一句:“若我不这么对他,若我接受他的爱,和他浓情蜜意,你是不是就不会做这些了?”
公子玉箫干咳一声,眉头轻蹙,一双迷离的凤眸中染上几分不悦,唇边却依然挂着几分笑意。顾天瑜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继续逼问道:“说啊。如果他做了我的***,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喜儿神色凄惨,双目不断游离,一双抚在墙上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无数细碎的泥巴自她的五指间倏然滑落,成为这牢内唯一的簌簌声。
“不想回答?还是你不愿意承认?”顾天瑜再次上前,此时,她与喜儿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远,她个子较高,遂居高临下的望着喜儿,周身气势逼人。
“既如此,那我便代替你答了吧。你还是会出卖我,甚至会比现在更早,你的药,也不仅仅会下在三丫的饭菜中,而是下在我的饭菜中!”她怒吼道,胸前剧烈起伏着。
喜儿想要推开顾天瑜,她在这种压迫中,根本连呼吸都不能。可是,顾天瑜用力甩开她的手,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仰起脸迎视着自己的双眼,咬牙切齿道:“我本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这么不知悔改。”
“咳咳......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说过,会让我和欧阳公子在一起,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兑现,我恨你......我恨你......”喜儿有气无力的吼道,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泪水。
顾天瑜望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心中似被火烧一般的痛。曾经,这双眼睛里,承载的满是羞涩与单纯,是她......是她毁了那个单纯的喜儿。 》≠miào》≠》≠gé》≠,
想及此,她微微蹙眉,手上力气也小了几分。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么?
公子玉箫无声无息走上前,望着喜儿,蹙眉道:“你真正的目的,究竟是想救欧阳少衡,还是想让你主子死?”
喜儿睁大眼睛望着公子玉箫,喃喃道:“不要......不要伤害他。”
顾天瑜怒极反笑,“你倒是真情!可是,你怎会如此愚钝?若他真是奸细,又怎么会迟迟不动手?若他真是奸细,又怎么会一直跟在皇上的身边?别人不知道,难道连你也不知晓么?”
喜儿目瞪口呆的望着顾天瑜,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顾天瑜摇摇头,罢了,这样愚钝之人,她还要说这些作甚?缓缓松开手,喜儿浑身无力的瘫倒在牢内,顾天瑜冷睨她一眼,淡淡道:“好自为之。”说罢,便拂袖离开。
喜儿依然沉浸在打击中,公子玉箫缓缓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孩子,你为了一棵不存在的树,却放弃了一整个绿洲。还有,少衡的身份......”他贴在喜儿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随后清浅一笑,淡淡道:“愚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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