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罪证,自然是云之遥和笑姑在远方夜以继日不辞劳苦的搜集得来。
“君小姐心肠狠了些,明知灵姬也是个苦命女子,还这般利用。”白帝羽不赞同君玉歆的做法,这等手段,过于残忍了些,而且是不见血的那种残忍。
“若灵姬自己没有报仇的想法,君玉歆百般诱人也是无用的,更何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谁说准是谁利用谁呢?”顾舒玄合声说道,若换作他是君玉歆,或许他会做出更残忍的事来,比如让灵姬再去找赵志书,一番旧情叙下来,能从赵志书那里得到不少消息,可是君玉歆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辛苦了伶人楼里的姑娘去暗中查探。
“那君小姐怎么就知道,楚家一定会对付江家,毕竟这么做,最后只会便宜了宰相府。”鹬蚌相争,白帝羽看得明白,最后的确只会便宜君家这个渔翁从中得利。
“因为宁妃,君玉歆这招棋埋得很远,我都佩服,宁妃从倒向江家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君玉歆的计划中了。宁妃宫中的燃的那香料与涂在楚佩衣服上的香料是一样的,什么霜降凝,不过是情药罢了,有了君家在,这情药普通的御医根本别想查出来。”顾舒玄笑道,古长月一连半月都宿在宁妃宫中,岂是真的因为宁妃温婉娴静得他好感?
“公子是说,宁妃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和恩宠,楚家需要一个敲打江家的机会,君小姐正好送上这样的一个机会?”白帝羽讶异,君玉歆好像是铺好一条路,路的尽头放着最诱人的诱饵,沿途又尽是机关,引着楚家的人往路上去。
“总算聪明了一回。”顾舒玄点头。
“那江家呢?江家怎么好像预知了楚家会动手一样,准备得那么充分?”白帝羽虚心好学。
“藏世茶楼办的那个品茶大会你可还记得?”
“自然,那日京中名门贵族悉数到场。”
“对,那日乃京中盛事,楚佩一身衣服是君玉歆暗中送上的,艳压全场的楚佩从穿上那身衣服开始就成了江家的把柄。君玉歆找我画了许多画像,皆是那日楚佩的神态风姿,然后分送了好多人,你可知是些什么人?”顾舒玄刻意卖了个关子。
“总不能楚家的人,不然太明显了。”白帝羽说道。
“的确不是,是皇帝的人。”
“什么?”
“皇帝在上一年的会试中暗中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这些人在京中都处在不起眼,但极紧要的位置,君玉歆把这些个画像送到这些人府中,你想,楚佩的画像在皇帝的心腹府中,皇帝会怎么想?”顾舒玄都想发笑,此等阴损招数当真只有君玉歆想得出来。
“皇帝会以为是楚佩***了他的门生,怀疑楚家有架空他权力的倾向,毕竟皇帝怀疑楚家妄图外戚专权很多年了。于是,江家得到了机会,紧接着,楚佩的画像出现在了宫中,而且是从宁妃宫中传出来的,不巧,当晚宁妃的孩子就中毒了。皇帝急怒攻心之下,没有理由不怀疑楚家。”
白帝羽认真地把这些天发生的看上去毫无关系的事情串联起来,细细说着,越说他才越发现原来这就是一张看似散漫实则紧密的巨网,因为太过无形,导致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些事情背后会带来的真正的含义。
好个君小姐,好个宰相府的千金,心思缜密至此,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君小姐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此人心思之狠毒……”
“又错了,宁妃孩子中毒,与君玉歆无关,是宁妃与江家合起来演的一出戏,这是君玉歆意料之外的。”顾舒玄摇头笑着打断白帝羽的猜测。 8☆miào8☆(.*)gé8☆.$.
“虎毒不食子,宁妃舍得?”白帝羽像是不能理解。
“还有句话是这样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栽赃给楚家?皇帝一方面愤怒楚家要架空他的权力,一方面又恨楚家对后宫嫔妃报复,甚至戕害他的皇子,自然会想要给楚家一点颜色看看。”白帝羽已经想明白了,越明白,他便越感受到君玉歆的可怕之处。
“君玉歆她将这两件事同时进行,时间掐算得刚到好处,就像是一口一直小火烧着的油锅,油一直在无声沉默地翻滚,最后她丢了个火星子进去,滔天大火,把她想对付的人烧得干干净净。”顾舒玄总结道。
“君小姐在这其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白帝羽问出了最后的疑惑。
顾舒玄伸手拿了杯酒,递给白帝羽,与他一起望着外面的桃花盛放得灿烂,映着他的一双桃花眼也更为好看了几分,君玉歆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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