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只是过两年……”楚环不清楚古长月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就非要楚佩进宫不可,但看着古长月阴沉的脸色,也再不敢细问原由。
“皇后既然不愿意,朕也不强求,天色不早,皇后睡吧。”古长月猛然松开楚环的下巴,甚至还替她拉好被子,这才缓步离去。
楚环听着古长月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宫殿里,直直坐起来,将古长月留下的那画像揉在掌心中,楚佩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便显得狰狞不堪。
“皇上从哪里过来的?”楚环寒声问道。
“回娘娘话,从宁妃娘娘宫里。”
“好个宁妃!”
而这波折起伏的一晚并未就此结束,楚环好不容易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宫外又喧哗起来:“娘娘,娘娘出事了!”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楚环低喝一声。
“娘娘,小皇子中毒了!”楚环的贴身侍婢惊恐地说道。
“什么!”楚环彻彻底底没了睡意,飞快起身,穿好衣裙便往宁妃宫中赶去。
她赶到时,古长月已经先到了,宁妃正哭得撕心裂肺,太医院里值班的太医都请了过来,围着年纪小小的,软软的小皇子古安和,低声商讨着毒性,可怜的小娃娃唇色发青,一双大眼睛也紧紧闭着,那样玉人儿似的一个小娃娃,静静地躺在那里,让人心生怜惜。
“怎么样?”古长月今日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此时还没有动天子一怒,已然算是十分好的忍耐力了。
胡子花白的太医跪下回话:“回皇上,小皇子是在半个时辰前中毒的,幸好发现得及时,毒未入心肺,等老臣配一副解药,再辅以金针,好生调养几日,便可无碍。”
“张太医,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宁妃心疼得不得了,不管她做什么,那都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母子连心,她怎能放心?
“这个……回娘娘话,幼儿毒药入体,长大后自然会体弱一些,易受风寒之苦。”张太医仔细拿捏了下说词才回话,天子血脉,他又岂敢说得太重?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皇上你走的时候我还去看过,皇儿还好好的。”宁妃哭得梨花带雨,悲恸不已。
“老臣看过了,应是饮下了带毒性的羊乳。”张太医回答。
楚环行完礼之后,从始至终都站在一边没有再说一句话,古长月也没有让她看坐,只让她跪着,像是忘了她的存在一般。楚环面上无半点异常,但内心已然煎熬不已,这毒定然不是她下的,但古长月却怀疑上了她。
是啊,皇上前脚刚从自己宫里离开,还带来了楚佩的画像,这画像又是从宁妃宫中流出来的,楚环的确有足够的理由憎恨宁妃,但就算她要报复宁妃也不会用这么愚蠢浅显的手段!她相信古长月想得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她更相信,为了前朝的利益古长月绝不会为了宁妃这么个女人置自己于如此处境。
但还有一些事是她不知道,那些事才是真正催化古长月冷落自己,甚至有意处罚自己的原因。
可恨的是,楚环竟然没有半点头绪!
这种懵然无知,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2miào︽2︽.*2阁︽2,
“皇后回去吧,就在自己宫中待着。”古长月终于发话。
楚环霍然抬头,这便是要将她软禁起来了!那就意味着今晚这宫中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不会传出去半点,宫外不会有任何人得到风声。
皇帝想做什么?
这一晚上的事,尽数写成了一封信,传到了君玉歆手中。
顾舒玄有通天之能,也不敢在古长月的后宫中安排棋子,是君玉歆借用了君隐的身份,调动了君隐在宫中的暗子,只有两粒,一粒是君玉歆第一次入宫时推她入水,跟她说这宫中脏得很,君小姐这样的好人不要常来的小太监,一粒是君玉歆进宫去参见宁妃,给君玉歆倒茶,茶杯压了张写有“有毒”二字纸条的那个宫女。
君玉歆要求也不多,让顾舒玄的人与他们接洽,将宫中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记下,传出宫来。
看罢这封信,君玉歆望着沉沉黑夜,心想着,这样美好宁静的夜色,宫中的那些人到底有没有抬头看过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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